士兵们拿着武器,一拥而上,要将楚逸三人抓住。楚逸三人自然不甘就缚,也掣出刀剑,与士兵斗在一处。
这些士兵虽然数量众多,但大多武功低微,一时难以伤到楚逸三人。而楚逸三人也无心与士兵争斗,他们只想早点摆脱士兵的纠缠,突破出去,逃离离火滩。但他们要想出去谈何容易?四面都被密密麻麻的敌人包围,旁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文锦渡在虎视眈眈,伺机出手。从形迹暴露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陷入了危险当中。
大胡子魏封就在文锦渡身后,见到楚逸等人,不由大惊失色,急忙低了头,似乎很怕被他们看到。他万事只想着自保,只求自己不惹事,从不愿得罪人,因此尽管现在楚逸等人已成了瓮中之鳖,他却不敢落井下石,反而极力想要避开他们。
文锦渡见他们久持不下,心下不耐,道:“三位好本事,难怪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偷听!不过,你们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吗?”
他说这话时,身上的气势就变了,那股子儒弱消失无踪,整个人都变得凌厉。随后便见他一个闪动,就到了三人面前,运起羽扇,先就向着云肃扇去。云肃只得抽身抵挡。
文锦渡的扇子原本材质普通,但经过他的内力灌注,却硬如铁石,与云肃的剑相交之时,竟然发出铿锵之音。羽扇扇过来时,劲风凛凛,刮得云肃肌肤生疼。
楚逸的云霞不灭功善运巧劲,因此应付这些只略通武艺的士兵显得遂心应手,他知道最大的威胁还是文锦渡,所以在突围之时,便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文锦渡的身上。
观察片刻,他把文锦渡与瞎婆子的武功两相比较,觉得他们应该在伯仲之间。瞎婆子对于现在的楚逸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可逾越只能仰望的高峰了,文锦渡既然能与她相当,那就不是现在的楚逸所能应付得了的。幸好云肃武艺精湛,尽管无法与文锦渡抗衡,但要坚持一段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长久下去,必定是楚逸一方吃亏。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能突围出去的希望就越渺茫。韩褚也是一样的心思,因此两人相视一眼,便非常默契地合力逼开围攻的士兵,一起攻向文锦渡。
文锦渡见他们两个攻来,叫一声“好”,又喝退士兵,道:“你们先退开,不要上来!”竟是要一人独斗楚逸三个。
楚逸三人见他如此,心里不见欢喜,反而更显沉重。文锦渡敢这么做,那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独自把他们拿下,这样看来,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文锦渡果然了得,独对楚逸三人,仍旧处于绝对的上风。他的一把羽扇轻飘莫测,轨迹不定,而且攻击奇高,韩褚不小心被余劲刮到了左臂,登时就感觉疼痛入骨,他惨叫一声,左臂无力下垂,暂时算是废掉了。
云肃见韩褚受伤,不禁目眦欲裂,怒道:“文锦渡,你竟然敢伤害公子,若是让我家老爷知道了,就算你是齐云州府主,他也必定不会轻饶你!”
文锦渡笑道:“哦?恕我孤陋寡闻,不知道你家老爷是谁?能不把我这个府主放在眼里?”
回答他的,是云肃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韩褚受伤,云肃心中有愧,他认为是自己没有起到保护自家公子的责任,因此他恨怒欲狂,竟摆出一副要与文锦渡同归于尽的架势,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同时叫道:“公子先走,我来断后!”
文锦渡不急不躁,他暂时放弃了进攻,转为防守,一把羽扇由硬转柔,就像大海包容狂涛,将云肃的招数全数化解。
韩褚自然不愿独自逃走,他咬着牙,忍着痛,道:“云老,你与我一起逛过妓院,陪我一道泡过妞,我们俩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我怎么舍得丢下你跑掉呢?更何况看这阵势,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啊!”
尽管形势堪忧,但楚逸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笑意:这都什么时候了,韩褚还是这么不正经,看来真是本性难移啊!
云肃的攻击颇耗内力,难以持久,等到他力竭,就是楚逸三人被擒之时。如今三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云肃力尽之前逼退文锦渡。尽管希望渺茫,但三人没了办法,只能如此做了。
因此楚逸也用上全力,灵逸剑频闪,神霞不灭功中的奇妙招式一招招使出来,竟然奏了奇效,逼得意态从容的文锦渡略显狼狈。
文锦渡“咦”了一声,看着楚逸的招式,显得惊讶无比。他死死地盯着楚逸,仔细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同时手上羽扇的攻击弱了不少,让楚逸等人压力倍减。
看了许久,文锦渡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突然开怀大笑,声音爽朗,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开心的事,弄得周围的人都纳闷不已,不知道他在为何而笑。
楚逸见他打斗时分神,心中大喜,正准备乘隙进攻,突然听他大声喝道:“停!”同时见他主动跳了出去,脱离了战斗圈子。
文锦渡摇着羽扇,满面笑容,道:“罢了,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这点点小事,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走吧!”然后又警告他们,道:“不过你们以后若是继续偷听,那就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楚逸三人头上原本阴云密布,因为他这一句话而阴霾尽去,露出了朗朗晴天。谁也想不到形势会这样子急转。当然,这是楚逸三人所乐见的,他们尽管心中纳闷,但却没有去问他原因。夜长梦多,还是早走为妙,万一文锦渡反悔呢?因此他们相视一眼,便向外面走去。
士兵们一阵骚动,有几个人正欲阻拦,文锦渡挥一挥手,道:“让他们走!”
楚逸三人顺利离去。
魏封看着喜形于色的文锦渡,偷偷地抹了抹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心中庆幸,想道:“多亏我没有站出来揭发他们,看这情形,就算我把他们打我的事说了,府主也必定不会把他们怎样,弄得不好,我在府主心中的形象反而会大跌!”他又一次验证了自己奉行明哲保身的正确性。
这一次潜入离火滩,楚逸三人不但一无所获,而且遇险暴露,如此一来,文锦渡必然更加警惕,今后要想再搜集证据,就更添了难度。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全都安然无恙,韩褚手臂上的伤也并不碍事。这都要归功于文锦渡那莫名其妙的高兴了。
在回去的路上,韩褚盯着楚逸,眼神古怪,道:“兄弟,你不会是文锦渡哪个旮旯里的亲戚吧?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
楚逸满脸郁闷,道:“滚!你才和他是亲戚呢!”
韩褚嘻嘻哈哈的,道:“不过看样子也不像,你如果真是他亲戚,他怎么不挽留你,带你去临渭城里逛逛窑子,长长见识呢?唉,可见是你高攀不上他啊!”
楚逸道:“我还不想高攀他呢!你这么想要他带你去逛窑子,怎么不投奔了他去?这年头七大姑八大婆的,你想要和他扯点关系还不容易?瞎编造也行啊!哆,早点去吧!”
旁边的云肃听了,满脸倨傲,道:“就文锦渡,他想要和公子攀点关系还不够格呢!”
楚逸听了这话,总感觉怎么都不是滋味,刚才韩褚说过自己高攀不上文锦渡,现在云肃又说文锦渡不能高攀韩褚,这不是变相地说楚逸与韩褚地位相差得太远,不配结交韩褚吗?
不过楚逸知道云肃的性格,因此也不大在意,只是他对韩褚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这韩褚,到底是什么人呢?
韩褚向云肃频使眼色,然后打了个哈哈,假装肃然道:“兄弟,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份很好奇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传说中朝廷的密探,这一次得了四皇子的差遣,特意来此侦查文锦渡的!怎么样,这身份够威武吧?兄弟若是有意,我不介意送个人情,介绍你去我们密探部工作的!”
楚逸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道:“做密探的,也能四处寻花问柳吗?”
韩褚道:“兄弟,这不叫寻花问柳,这叫妇女之友!而且做密探的,要懂得技巧,那些青楼女子,消息最是灵通,你在她面前甜言蜜语几句,她还不对你掏心掏肺的,把她所知道的全讲出来?”
楚逸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受教了,以前是我误会了,原来你混迹花丛,只是逢场作戏,真实目的,是为了工作呀!”
韩褚急了,道:“嘘,兄弟千万不能乱说,我对那些女子,可都是真心实意的,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可是会害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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