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哑叔,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潇洒,越来越那个那个什么了,每次见到您我都情不自禁的想赞美您几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无名此刻面带红晕,手舞足蹈的面对着叶家堡东门今日的值班大叔,毫不吝啬的大放自己那违心的溢美之词。enxuemI。netbsp;只见那看门的老伯依依呀呀的挥舞举着烟斗,半个身子探出哨岗的木窗,欲要敲打无名。
“别别嘿嘿,哑叔我知道您不爱听,可我这人天生老实,不会说假话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您别打我了!谁不知道您神功盖世啊!”无名此话说完,那看门老伯才将半个身子缩回哨岗内,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侧昂头吐了两个烟圈,摆着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无名斜眼咧嘴冲着站在一旁的吴用怪笑一下,贴耳轻语,“这老头就喜欢别人夸他厉害!”
吴用听罢有点气急的瞪着无名说道,“那你为何一开始不直接夸这,偏说他又年轻又潇洒什么的!”
“你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纪了,战气修为还不如我一半呢!说假话,我自己的良心也得要有个承受限度吧?我是宁可说他帅,也不愿夸他厉害!”无名撇撇嘴,一脸愁苦相,不过在看了看不早的天色后,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变换。
继而那肥脸又恭敬又献媚的对看门老伯说道,“哑叔,真的是大伯允许我俩出去的,不骗你的,你就开门让我们出去吧!好不好么?”
(吴用额头三条黑线,黑线旁豆大汗珠!)
那看门老伯斜眼瞥了一下无名和吴用,之后又妄若未闻一般,继续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
“得,没辙了!你说这大伯同意我们上山,却又不通知门卫,大伯是不是耍我们呢?”无名还未出叶家堡,此时已一脸汗珠,背上那经过一夜准备的包裹把他的腰也压的弯了不少,转头无奈的问向吴用。
吴用可不想面对着无名那下一刻不知会变成什么表情的肥脸,转头看向堡内方向,轻声道,“应该不会!咦,你看谁来了?”
“啊哈!有戏了!”就在吴用还在琢磨无名为何这么说时,无名已经碎步急迎了上去。
“三伯早上好,琴儿姐姐好!琴儿姐姐我就知道你今天会出门的!”叶震声看向无名点头一笑,相反那琴儿的白眼却翻到了天上。
“哼,你这死胖子怎么知道我会来的?”琴儿没好气的问道。
无名好像等着琴儿提问,早就准备好了下文一样回答道,“因为琴儿姐姐一出门就定会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啊!”
琴儿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无名就跟着那乐了一下的叶震声径直走向了吴用。
无名也识趣的跟在一旁,不再废话。
“五仔,你俩等急了吧?琴儿这丫头软磨硬泡非要一块跟来,说要送别一下自己的弟弟,所以费了点时间!”叶震声说话时指了指身旁的琴儿,简单介绍了一下。
叶震声话音刚落,琴儿迫不及待的从背后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裹,递到吴用面前,“给,这是我准备的一件兽皮毯子,供你俩夜间驱寒防潮用的,你别跟我唧唧歪歪的推让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缝制的,那兽皮硬死了,我手都磨破了呢!”
虽然琴儿说话霸道直接,但吴用听到耳中却心中甚暖,感触良多,吴用低头看着那绣花包裹,不自禁的缓缓伸手轻稳接过。
穿越那一夜,吴用在父亲宽厚的背上体会到父子之情,在自己挫杀恐兽熊受伤后的两天两夜里体会到了和无名的兄弟之情,在今日临行前的绣花包裹中又再次体会到了姐弟之情。
真情难道不就是那自内心的不自禁的点滴流露出的关爱吗?这点滴的关爱在来日方长中难道不就汇聚成了那恩泽大海吗?
“多谢琴儿姐姐!”吴用低头看着包裹,轻吐出的简单一句话却是内心万般感受的最好表达。
“嘿嘿,还是小弟招人喜欢,哪像无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一句真话!”琴儿开心的说话间还不忘鄙视的瞪了一眼跟在身旁的无名。无名却装着没听见一般,眼睛在天上乱瞅。
“好了,五仔,你和无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去给哨卫说一下,你俩就可以出去了!”叶震声说罢,走到哨岗前在哑叔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那哑叔连连点头。
两人说罢,看门的哑叔便面向着吴用和无名挥手,“恩恩恩”几声就开始摇起岗哨旁的辘子,一丈多高的大门在“咔咔咔咔”声中缓缓打开。
这一刻,吴用和无名均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门开启,两人眼神中有好奇,有兴奋,有激动,有豪气,还有着他人看不到的坚毅。
门缝中那透过的一线光辉,慢慢变成一团刺眼的光芒,渐渐的形成了那冉冉旭日,最后是那旭日下的一片辽阔的金色。
叶震声至始至终都一直注视着吴用和无名的双眼,自己的眼神中却含着欣慰,担忧和希望。
然而,当所有人都自顾自遐时,不远出的一处院墙边却露出了一角灰色衣袂,那偶尔精光闪过的黑眸默默的注视着吴用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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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过叶震声和琴儿。
吴用和无名像两匹脱缰的小马,一路兴奋的奔跳环顾不知疲倦。
一个是自出生在叶家堡那一刻起,就不曾走出那高大的围墙一许。一个在藏书阁的昏暗中度过了十个春夏秋冬,虽然曾溜出叶家堡进山过一次,但那时吴用心神却全被坎坷紧张所占据,那像今日这般畅快。
两人的眼中只有远处那:不规则地泛出一丝黄,漾起一片红,溅出一缕绿,装扮得纤巧秀美,以至于昂挺胸地矗立于秋色之中,充满神秘的泰岭山脉。
当吴用和无名忘情嬉闹的向泰岭山脉前进时,叶家堡的一间厅堂之中,一位二十少许的眉清目秀身着灰袍的青年挺直而立,其前在座的赫然正是那大长老等几人。
“长山,你确定那两小子是往山中去了?”大张老半信半疑的问道。
“父亲,孩儿一直在远处悄悄观望,虽然不知道震声叔给哑叔说了什么,但我等那两人出门和震声叔走了之后,辗转两个哨塔终现他俩沿着进山的路一直走去,直到看不见身影才回来!”这位名叫叶长山的灰袍青年肯定的说道。
“恩,进山就一条路,据长山所述,可以基本肯定这两小子是进山磨炼去了。”二长老虽然昨日被吴用掐颈窒息而瘫软,但经过一日的修养,现在已尽数恢复,说话时中气也足了许多。
“哼哼!咱们的族长大人还真是好魄力啊!虽然正值深秋,山中危险小了很多,但也不是两个毛头小子随便就能去的。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趁这机会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大长老嘴斜一旁,半边脸狞笑道。
二长老老谋的会意到大长老之意,脸颊血管清晰暴起,眼睛眯成了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昨日所经历的一幕得以雪耻,狠狠说道。
“大哥意思是,找个机会把这两小子在山中干掉,然后造成在山中遇难的假象?”
大长老拍案而起,厉色道,“正是!”
此时,一旁站立的灰袍青年叶长山闻言,当即蹙眉瞠目惊讶万分。
其实在叶家堡族内,长老会一系和族长一系的内斗由来已久,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叶长山作为大长老的长子,自然胳膊不能往外拐,往日里如果自己听到什么风声也都会禀报给自己父亲,在他看来这些内斗只不过是老一辈的单纯的权利之争,平日里相互言语诋毁给自己拉下声望也就足矣了。
而今日又逢自己碰巧所见,回来见父亲和二长老都在,也并未多想就尽数告之,可是另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多嘴却有可能会搭上两条族人性命。
“父亲,此事难道非要如此不可吗?虽然那个叫吴用的小子不知是何底细,但是叶无名毕竟是我沾亲带故的弟弟啊!”叶长山情急之下,已乱了方寸,用略带质疑的口气质问自己的父亲。
“放肆,你有妄评我和二长老意见的资格吗?”大长老气急怒喝。
“是,父亲,我是没资格妄议,但本是同根生,一个族长之位,就可以让您随意扼杀自己的亲人?”叶长山全然忘了身份和场合,已被父亲的决定震怒了头脑,此时眼前所站之人,那是在外对全族尽职尽责受人爱戴的父亲,而是蓄谋迫害自己亲人的刽子手。
“啪”,大长老那干枯的手挥起,却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
叶长山躺倒在地,脸上殷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嘴角一缕血溜,而那看向父亲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清澈,没有怨恨。
“父亲,我不怪您打我,如果打我能让您清醒的话,我愿意让您打死我!只不过,我想说的是,‘亲情是维系我们叶家堡存在和展的根!’”叶长山说罢,站了起来,转身头也不回,俯离去。
“亲情是维系我们叶家堡存在和展的根!”大长老神色略有恍惚,喃喃低语。
“大哥,别多想了,长山还年轻,他不懂我们这么做其实最终还是为了他们。我们对叶震名一系不狠,他们就会对我们狠!”二长老在一旁道来,说是安慰奉劝,却更像是煽风点火。
大长老沉默片刻,脸上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厉色,沉声道,“恩,你秘密派人,连夜快马去趟金州府城,让他们出人办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