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好累,咱们休息一会吧?”气喘吁吁的无名虽然嘴上还在征求吴用的同意,可实际上身体已经成“大”字状躺在了地上。kenen.netbsp;吴用把包裹随手放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天色,“也好,咱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在天黑之前应该能到我们的第一个落脚点!”
“落脚点?”无名躺在地上侧看向吴用疑问。
“就是一个山洞,我上次溜出去在那里待过!”吴用说话间,用包裹当枕头,躺在了无名身旁,用胖子那宽厚的身体挡挡略带寒意的秋风,是个不错的选择。
随着距离泰岭山脉的接近,地上的植被也越来越茂密,虽然杂草已经枯黄,但也有偶尔的针叶植物不屈的展示着绿意。
天空中不时有鸟儿“啾啾”的鸣叫着飞过,“簌簌”的风吹草木声不断的在两人耳边响着,那嵌上了红边的云朵预示着此时离太阳下山不远了。
吴用和无名正在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带给的舒爽之时,躺在地上的两人却均察觉到了地上的丝丝震动,不约而同的弹起身来向山脉的方向,视野的尽头看去。
两人遥望许久之后,这才渐渐看清。几人策马自山脉方向而来,急驰在马道上,身后扬起阵阵灰尘。
吴用俩人毕竟是初次在叶家堡外见到陌生人,都不约而同紧张的伸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目视着那几人渐渐由远及近。
那几位策马之人当然也看见了吴用和无名,处于小心谨慎,那原本疾驰的马儿,则慢慢减下了度。
“咴儿咴儿”的几声马嘶,待这几人距吴用两人几丈处时,干脆谨慎的骑着马缓慢而行,马上之人均纷纷拔出武器,狐疑的盯着站在马道旁的吴用和无名。
在吴用和无名出叶家堡的前夜,叶震海虽然专门给他两人讲了半宿的行走江湖在外的注意事项,但这两人毕竟是双双未满十六,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尽管吴用算上穿越前后也在世上活了三十多年了,但那毕竟大多是在前世。这提把刀就出来闯江湖的事情,也只有在电视上才见到过,而且他现在所处的世道和前世电视上所演的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尽管如此,两人虽然紧张的面面相视一下,相互点头鼓劲,但却均未面露丝毫恐慌之色。
双方就这样的相持且缓缓向前而行。
从山中而来,骑马的几人,为的是名年约二十七八,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身着墨绿色锦袍,脚穿鹿皮长靴,骑着白色骏马的神色哀恨的年轻人,只是他那上等布料所制的袍上,胸前和肩膀两处似利物划破,隐约露出了里面被血迹渗成殷红的底衬。
而此年轻人身后跟随的四人,均身着统一的深灰色细布短袍,三人持剑,一人拿刀,有两人共乘一马,其中一人浑身血迹斑斑已经昏厥的爬在前面一人背上,甚至于身处在队伍最后的一人齐肩断臂,只做了简单的包扎。他们中除了昏厥之人,其他几人虽然个个腰身挺的笔直,神情肃然,但从他们那无不带有血迹的衣衫,和整体情况上来看,这六人无疑刚经过激烈的战斗不久,现在只是强弩之末,故作威势。
双方越离越近,吴用经过对几人仔细的观察,灵机一动,拽了一下无名,两人向后稍退半步,将整个马道让了出来,这一细微举动当被那带头的绿袍青年看在眼里,那蹙起的眉头轻了少许,但仍未将手中白钢利剑放回鞘中,只是示意身后几人跟紧,且继续前进。
只是至始至终,绿袍青年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在吴用身上,未有片刻放松,无疑此时最让他忌惮的当属吴用。那个胖子也就刚及战士的实力,但吴用却一直给他一种无法探视和不容触犯的感觉。
当马队终于和吴用两人平行,那绿袍青年也彻底看清吴用和无名那稚嫩的相貌,在扫了一眼两人身上的兽皮短打衣装时,此绿袍青年才似有决断,示意马队加快了些度,继而与吴用两人擦身而过。
不过,正当吴用和无名紧张过后,转身长吁短叹之时,身后却传来的一句喊话,顿让两人魂惊不已。
只见无名瞬间跳步转身,马步当立,已拔出短刀,却双手而握,样子活像了鬼子进村!
吴用表现还好,只是面向马队方向,双拳紧握,战气缓缓从上丹田涌出,运转向周身。
绿袍青年刚喊出,“等等!”,却不料两人反映如此之大,那稍显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淡笑,继而双拳作揖,稳声道:“两位小哥,莫要紧张,在下只是有问欲求两位!”
吴用和无名两人相视互使一个眼色,无名方才紧张之色退去,收刀而立,同样双拳作揖一下,略提胆气,畅声问道:“贵兄有何相问?不妨直言,如若我兄弟二人知道的话,定会相告!”
“好,在下先感谢两位了!”绿袍青年将原本握于手中的白钢利剑终于放回了剑鞘中,轻盈下马而立,而后向前一步问道。
“请问叶家堡距此地还有多远?我等行走方向可否正确?”
闻言,吴用和无名不由心中一颤,一向机敏聪慧的无名也转头看向吴用,眼神交流之时,两人心中均都在猜疑。
先前几人的状况已经引起吴用和无名的猜疑和忌惮,现在又询问叶家堡,想必是要去叶家堡,那么他们究竟是何目的?是否会对族人不利?这两个疑问盘旋在吴用和无名的脑海中。
思索片刻,吴用心中已有决定,如若这几人是寻仇思报,滋事于叶家堡,那么自己就先拖住他们,让无名先行去通报族人。
吴用向无名使了个眼色,自己向那绿袍青年朗声问道:“晚辈斗胆问一句,几位可是要去叶家堡?”
“正是。”那绿袍青年先前看吴用两人年纪尚小,又是一身猎户打扮,并未多想就不假思索的回答。
无名在绿袍青年话音落下之时,当即举刀与吴用错身而立,做好了一旦吴用动手,自己就择它路而去通报族人,当然不是无名胆小怕事,而是他对吴用的修为颇为相信,况且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那绿袍青年见状,颇感惊讶,心想自己去叶家堡为何让这两孩子如此紧张?诧异的抚脸低头看下自己,又回头看向几位随从。
当目光从自己那几位随从身上的血迹和惨状扫视而过之后,转念一想,当即释然。
那绿袍青年歉意尽显,再次双拳作揖道,“我想两位小哥怕是误会了!我等乃是山南泰州李家人士,绕经泰岭山脉虎口峡来到此地,路遇魔风狼群的袭击,死伤惨重,幸存家眷也都走散,生死未卜!”说话间,此绿袍青年愤恨之余,还夹杂无尽悲伤。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等并无歹意,只是听闻叶家堡地处金州府城和泰岭山脉之间,现在天色不早,天黑前怕是到不了金州,而且我的几位随从身上皆都有伤,想先去叶家堡疗伤休整一夜。”
“啊哈,是这样啊!实不相瞒,其实我俩就是….”无名紧张了半天,听到绿袍青年解释后,顿时恢复常态,刚要详情尽述,却被吴用一把拽回,将嘴捂住。
“还请诸位谅解,不过咱们陌路相逢,我俩又如何相信您所言不假呢?”吴用掐了一把无名腰间的肥肉,转身向绿袍青年歉声问道。
这绿袍青年苦笑连连,被这两小鬼头整的颇为无奈,不过当即诚恳答道:“我山南泰州李家与山北金州李家,本就属同祖一脉,只是很久之前分家而立,而金州李家与叶家堡现任族长二妹联姻,关系不俗,我等除了想在叶家堡疗伤休整以为,还请叶家堡看在金州李家的面子上能帮忙出人进山寻找我失散的家眷。”
绿袍青年刚说完,又反问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两位小哥应该是叶家堡的子弟吧?”
这一问当把吴用和无名问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从先前绿袍青年说出的话中,已经打消了吴用和无名的疑虑。两人相视而窥,尴尬的道:“呵呵,正是,正是!”
这种情况下,无名那独一无二的厚脸皮,当是解除尴尬的不二法宝,无名也不做作,表情变换,当即恭敬的鞠身作揖道,“那个,我爹爹说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不能轻信陌生人的话,所以您别介意哈!”
那绿袍青年也被无名这善变的表情和胖乎乎的很有卖相的肥脸,惹的不禁哑然失笑。
“我们叶家堡距此大概还有三十多里地,沿着马道一直向北,快马加鞭的话,一个时辰内就应该能到!”吴用也颇感歉意的补充一句。
毕竟人家几人都身上带伤,有两位还极其严重,而这位绿袍青年依然面对年纪尚且轻素不相识的吴用两人颇为客气,礼数有佳的求问,况且两家还算有些关系,绿袍青年一伙也算是吴用二姑的娘家人,由此吴用和无名对于简单向己方的求问,而自己却耽误许久深感歉意。
“就是,就是!大唐哥,你们赶快上路吧!您的几位随从怕会失血过多的!我俩就是要进山的,弄不好还会碰上您走散的家眷,如若碰到定会带他们回叶家堡!”这无名当真会来事,几句话“唐哥”都叫上了。
那绿袍青年畅快一笑,“哈哈,如果两位小兄真能碰见在下家眷,那我就大恩不言谢,待你们回来之时,再与两位小兄一叙,在下李汉青先行告辞了!”
这李汉青当属爽朗之人,说话间翻身上马,带领几位随从策马向叶家堡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