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锦衣卫却一动不动,玉真子怒喝道:“都聋了吗?退下。”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排众而出道:“魏公公早就传令下来,你已背叛了公公,格杀勿论,你还想要谁听你的?要不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宝藏,你早就没命了。”他一举手,立时便有一排弓箭手从墙边站起,大声喝道:“老子多杀些人也一样领功,这些人聚众意图谋害魏公公,全部拿下。”
穆人清见那军官要连他们也杀了去冒领功劳,一剑削掉玉真子的脑袋,飞身跃到何红药等人身边道:“快走罢。”
何青葙率着五毒教众人且战且退,何红药回首见梅家几人都已倒在箭下,不由得心中酸楚,泪如雨下。夏雪宜横剑挡在她面前道:“你们先走罢,我断后。”何红药哪里肯赚只道:“不是你说过的么,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夏雪宜见劝不动她,忽然吸一口气,将轻功施展到极限,在重重箭雨中向着那发号施令的军官杀去,竟是拼命的架势。穆人清与木桑两人武功最脯跟上去替他抵挡旁边的流矢。何红药使袖子一抹脸道:“哥哥,你带他们先走罢。”她掉回头也追了过去,手中的毒药与刀齐发,旁边跟着拿铜笔铁算盘的黄真,五人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那军官而去。
他们五人齐心合力,寻常人习武之人哪里抵挡得住。那军官见势不妙,正由人护着要退赚何红药一拉夏雪宜的胳膊,夏雪宜与她心意相通,将她抱起向前一丢,自己也纵身扑上前替她挡住左右的攻击。何红药借着这一丢之势,在空中似一条淡红的影子,姿态美妙之极,飞快地跃到那军官身爆左手一捏他下巴,右手已将一条活生生的蜈蚣塞到他嘴里,再一拍他喉间道,只听他咕嘟一声,便将那蜈蚣吞下肚去了。
她动作太快,那军官只觉一个东西滑腻腻地吞下肚去,有如火烧,立时便大声惨叫道:“停手,停手,放他们走。”
何红药森森道:“这是我教中特制蛊虫,你今后若说了什么对我教不利的话,便肠穿肚烂而死,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说罢?”
弓箭手与锦衣卫见首领被擒,都住了手,让出一条路来,看何红药拖着那军官向门边走去。
何红药一路挟持他走到城门口,那军官已吓得说不出话来,连连做手势,打拱作揖,眼中现出苦苦哀求的神色,显是在乞命,何红药往他嘴里塞了一粒气味刺鼻的药丸道:“你若不说不该说的话,自然无事。”她回首见五毒教众人大都已经撤赚便放开他,与夏雪宜,穆人清等施展轻功,向城外奔去。
众人聚在城外的河爆何青葙已在察看死伤人数。带来的都是高手,又有穆人清等断后,死的并不多,伤者都在互相包裹伤口并上药。小蓝儿被何青葙护着,并没受伤,手也已经上过药裹好了。她胆子十分大,见人来人往,竟然挥舞着小手咯咯地笑出声来,又牵痛了伤口,哇哇大哭起来,何青葙忙过去哄着。
何红药放下一半心来,看着身上满是血迹的夏雪宜,不禁泪盈于睫。夏雪宜知她心意,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咱们在一起一天,便开心一天罢。”
何红药摇,埋首在他胸前,不想说话,忽然听到何青葙惊叫一声道:“妹子,你瞧这是什么?”
何红药抬头望去,见小蓝儿的衣裳里,慢慢爬出一只肥嘟嘟,嫩,可爱之极的蟾蜍,正是朱睛冰蟾。
她又哭又笑,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夏雪宜一面伸手让冰蟾吸毒,一面捉过她一只手来放在自己脸旁轻轻,笑道:“已经被你打过两次了,再打一次,就该嫁给我啦。”
何红药将手高高举起,又轻轻地落在他脸上,终究还是没舍得重重地打下去。她抱起小蓝儿亲了又亲,笑道:“乖孩子,将来姑姑给你做一只铁手,让你比那些双手俱全的人还要厉害十倍。”
* * *
坐在华州城中的一家小饭铺,吃着热辣辣的饭菜,夏雪宜看何红药辣得鼻子也红了,忍不住失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哥哥他们回云南去了,叫咱谬段日子就回去成亲,穆大侠,木桑道长和黄真大哥回了华山,说好要等咱们成亲时才到云南探访,你说咱们接下来先去哪里呢?”
何红药正要说话,旁边一个店小二抓起桌上的一封信,把肩上的手巾丢下便像一阵风一样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叫道:“李鸿基,李鸿基,你又把信落在这里了,你这样丢三落四迟早要出事的。”
“李鸿基?好熟悉的名字,不过应该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何红药喃喃自语了一阵,把这件事丢到一边不再想,兴致勃勃地对夏雪宜道:“夏雪宜,咱们去扬州吧,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去看看那二十四桥的芍药花,是不是真开得像人家说的那么好看。”
“好,你想去哪就去哪。”夏雪宜摸摸她的脸颊,“这朵芍药花最好看。”
“对了,夏雪宜,你不问我是不是真有藏宝图吗?难道你不喜欢金银珠宝?”何红药想起那确有其事的藏宝图来,真图正是五毒教三宝之一,藏在五毒教的毒龙洞中。不过不用图,她也知道,那建文皇帝的宝藏,是在南京魏国公赐第后花园的一间柴房之中,里面宝玉珍珠,玛瑙翡翠不计其数。
“金银珠宝我自然是喜欢的。但若是离开你,纵聚天下珍宝,亦换不得与你半日聚首。我还是不要了。”夏雪宜将她从长凳上拉起,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走了。”
* * *
扬州二十四桥爆一个手持金剑的俊美男子,拈起身穿淡红衣衫的少女发际一片芍药,微微一笑道:“一点红药沾衣,欲拭尤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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