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为静这次跟葛离分得彻底,断得干净。没有任何联系,就连偶尔聚会,她也不曾问及他的消息。韦宗泽故意骗她说葛离在部队跟一个女孩走得很近,关系十分暧昧,她听了也就一笑而过,用老女人一样的口吻道:他那个人啊,不深交的话,确实还挺不错的。
深交又怎样?韦宗泽听得不高兴,反问道:他哪点配不上你。
许为静也不知从哪里学到抽烟的本领,有点清高自取的意思,叼根烟在嘴里回道: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将来有一天,我要是因为他太没出息了恨他的话,还不如趁早结束这种关系呢。起码我现在一点也不恨他,我还很祝福他。
你说得好听!现在轮到他恨你了。
那就让他恨呗。这年头,大家都过得这么无精打采,能够恨一个人也不容易。
许为静原本是个泼辣的女人,感情上比一般人要放得开些,但她在这个年龄就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却真真切切是葛离的“功劳”。葛离给了她太多细碎而没有全盘计划的爱,让她觉得自己跟他在一起就好比那个有名的文学作品《堂吉诃德》一样可悲,不断陷入幻想,不断寄予期望,然后发现自己承受不了失败的结局。
如果现实就是这样,她决定——在“我爱他他也爱我”和“他爱我我却不爱他”之中只选择后者。
可不管她心中怎么想,毕竟朋友一场,其他人不免因为她的这种态度而对她有些意见,而她自己正沉浸在新的恋情当中,于是自然而然就跟这些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疏远些了。相反薛涩琪和傅剑玲则越来越相处莫逆,形影不离。薛涩琪还忍不住把在墓地碰到葛离的事告诉了傅剑玲,因剑玲知道一些葛离跟韦宗泽的过往,便越发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心理上完全是两样人生。
到了四月份,油菜花开满郊外田野。葛离又因为妈妈急病住院而告假回家。他妈妈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婚,这次住院,全程都是年迈的姨妈在帮忙,怪凄凉的。他只把这事告诉了韦宗泽,结果当他到医院的时候,韦宗泽,傅剑玲,薛涩琪,甚至连许为静都来了。原本心急如焚的他不由眼中一热,差点当场掉眼泪,却被薛涩琪一把拍响后背,“你妈没事。看把你给吓得。”
好在虚惊一场,他妈妈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他还记得当时妈妈拉住他的手,躺在病问,今天来了三个女孩子,哪一个是许为静。
妈妈自从离婚后,就不曾开口关心过他和爸爸的事。许为静这个名字,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反正也不奇怪,那时候许为静在他家一待就是一整天,隔壁左右的邻居都认识她了。
葛离苦笑一下,回头瞧了一眼许为静,见她丝毫没有主动靠过来的意思,于是落寞回道:“她没来,我们分手了。今天来的都是我的朋友。”
母子间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妈妈就睡着了,葛离趁这个空挡送其他人回去。出了医院大门,韦宗泽跟剑玲打算一起去看艺术展,薛涩琪呢也有一个两小时的,都走得很快,只剩许为静百无聊赖。
葛离见她走得很慢就知道她没什么安排,便忍不住在背后喊她道:谢谢你来看我妈妈。许为静不由黯然神伤,她坚持了这么不见葛离,从未觉得心痛过,因为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的。可是今日一见,她惊觉自己太过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哪怕微风只是一动,她都感觉自己离他很近。
这时候葛离多么希望许为静能够为他回一下头,跟他说点什么,就算这样做会让他产生错觉,他也自认为可以承受。可惜,她只是停顿了一会儿,稍稍露出个侧面,就加快脚步离开了。不奇怪,这就是她的作风。
不想薛涩琪冷不丁站在旁爆冷嘲热讽道:“别看啦,再看她也不想理你。”
葛离自觉总有一天是要被她吓死的,“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转过身来抱怨:“你不是走了吗?”薛涩琪回道:“是啊,我突然发现我有东西忘拿了。”
“什么东西?”
“呃,我又不记得了。”
“……”
葛离叹了口气,随她一个人胡闹,他只管自己回病房去,谁知薛涩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又忍不住停下来问:“你到底要干嘛?”
薛涩琪回道:“不干嘛,我又不想去打工了。”
“哦,那就赶紧回家吧,这里是医院。”说完见她两只清澈的大眼还是直勾勾看着自己,仿佛他的影像正不断发生变化,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葛离不禁又问一次:“你……你到底要干嘛?不要吓我行不!”
薛涩琪撇撇嘴,居然坦率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看你这样,觉得很可怜。不如在这陪陪你好了。”
“可怜?”葛离不由轻笑,有些迁怒道:“在你们女人眼里,像我这样的是不是都很可怜?你说这种话很得意嘛,家里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薛涩琪一片好心,哪里想到被他这样曲解,还发这么大的脾气,站在医院大厅里公然说难听话。平时薛涩琪脾气硬得像个小核桃,等闲是不肯示弱的,难得这次委屈无比,居然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葛离一见形势不对,马上后悔起来,心道:葛离啊葛离,你有毛病啊,对着别的女孩发什么疯!
连忙拉她到一爆“唉唉,你别这样,是我不对,我最近倒霉事太多了,鞋不好,我道歉行不,你千万别哭了。”要是她哭完就去找傅剑玲投爽傅剑玲再告诉韦宗泽,那他的面子可就掉光光了。
“别这样,别这样,我请你吃东西,喏,对面就有个甜食馆,你想吃什么我请。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这次你就当是我这个秃子不识好歹行不!”
薛涩琪被他逗得忍不下去,唇角溢出一抹淡笑,“算了吧,我也是多此一举,你哪是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嘴里这么说着,人也开始往外走了,对面那个简陋叼食馆她确实一点兴趣都没有。
葛离便顺势送她出去,“也不是的拉,你看许为静跟我说拜就拜了,我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说我没家底没背景,没学历没出路,将来结了婚,连个新房都不会有,老婆要是怀了孕,我连车都买不起……我的罪名还真他妈的一箩筐数不尽啊,被她这么一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葛离随口一说,薛涩琪听在心里却十分不悦,“有这么严重嘛,许为静自己吊件也就那个样,她凭什么对你这么多要求!你还任她说?”
闻言,葛离竟淡然回道 :“算了吧,就是自己条件不好,所以才要找个条件好的嘛。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再说了,女人的青春有限,哪个不想要富养的。说到底你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可能理解她的。”
薛涩琪听他说完,忽然觉得葛离的形象高大鲜艳起来,站在大门口,薛涩琪不由地半开玩笑道:“其实,你当初为什么不来追我呢,追到我的话,你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什么车啦,房啦,工作啦,都不是问题。”说完一顿,又俏皮道:“还有我的长相身材绝对不比许为静差。”
葛离听罢,哈哈大笑,“像我这样的人哪配得上你啊!说出去,人家都要笑死,再说我也知道你说这话只是想安慰我一下,可是撵我真的跑来追你,你还真的答应我吗!”
果然薛涩琪轻笑回道:“你想得倒美哦。”
“对嘛!你肯定比许为静难搞多了。”葛离顺势说着,脑海里又浮现许为静的身影,浮现她低俗诱人的一面,还有她燃烧着的热情。
闲话聊到这里也算大家都很开心,薛涩琪笑着离开医院。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买了很多漂亮衣服和首饰,自己找了个西餐厅吃过晚饭才回学校,在宿舍里打电话给剑玲问她回学校没,剑玲回答说她和韦宗泽正在场散步。
又过了一个小时,剑玲打话说韦宗泽回去了,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
薛涩琪瞧瞧寝室里其他女孩都去洗澡了,于是回道:“没事儿,就是找你领。”
“聊什么?”
“唔,问你个问题。就是……那个……怎么说呢?我很难搞吗?”
“呃……是谁让你这么问的。”
“没,就是突然这么觉得,你看你们都有男朋友了,别说你们,就是我同学也都开始成双成对了,我忽然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最近没人追你了?”
“不是。”
“最近你看上什么人,但是对方对你没反应?”
“……,也不是。”
“那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那你说我到究竟是不是很难搞。”
“……”
“不说话就是是啦!”
“有什么关系,韦宗泽说我也很难搞。”
“也?感情你们还真抵论过我啊!太过分了!”
“……总之,这没什么不好的!”
“这是谁说的?韦宗泽,还是你自己。”
“……我说的和他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你说的话都是安慰话!“
“……”
“干嘛!”
“不如我让韦宗泽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吧!”
“算了吧,他在我心里已经信誉破产了。”
“哎,说道这个问题上,其实当时他也是好心……”
可惜这话题还没开始,薛涩琪就急刹车:“快打住,不说了,我同学都回来了,我去洗澡。Byebye。”
傅剑玲无奈地挂掉电话,心里一边想着到底是谁让薛涩琪激动到跑来找她讨论这种问题,一边也忍不住去想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很男性化的词——“难搞”。
到了入夏时候,傅剑玲和韦宗泽的关系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韦宗泽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不时会来接她过去玩。在这种绝对私人的空间,傅剑玲也终于不那么“难搞”了,至少她不再害怕亲密接触,也许她已经给自己做足了科普。这至少让吃不着肉的韦宗泽还能闻闻味道,然后喜滋滋地在心底盘算着黄道吉日,比如在今年的国庆节,带她一起去旅行,然后进行一次实质上的完整情侣接触。当然,这句话换成韦宗泽和兄弟们之间的术语就是,上床,睡觉,及时行乐,不过女孩子不爱听。
只可惜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单独碰到许为静,然后跟她一起狠狠地惹恼了剑玲。
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知道是盛夏,大家都穿得很少,并且尽量待在凉快的地方。许为静跟她的新凯子一起到他和历洋常去的那家酒吧约会,凑巧他也跟几个朋友聚在那里看球赛。不知道为什么,韦宗泽一看到许为静在公众场合跟葛离以外的男生露骨地痴缠就觉得恶心。偏那男生一点也不自觉,因是同一个学校的,对他和历洋还有些了解,居然主动带着许为静上前搭讪。
许为静很不识趣,坐在他们中间还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韦宗泽实在是窝了一肚子火,找空一个人溜到外面换口气,没想到许为静还跟出来了,穿着一件低胸的吊带小短裙,手里夹着一支烟,自觉风情万种地问他:“很久不见,你和剑玲怎么样了。”韦宗泽似笑非笑,“挺好的。”许为静便靠上前来,高挺的胸在低领紧身的衣服衬托下显得十分诱人,她知道男生都免不得会盯着她那里看的,这也是她最傲人的资本。果然韦宗泽也不过如此,目光毫不犹豫从她的胸前扫过,“你穿成这样出入这种地方,不怕你男朋友不高兴吗?”
“会吗?我还以为男生都喜欢这样。”许为静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跟剑玲发展得怎样了?”“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吗。”“你明知道我问的是那方面。”“噢,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可以保密吗?”
许为静被他的回答逗笑了,以为他对自己十分有好感,“不用,依我对剑玲的了解,肯定八字还没一撇。至于你嘛……我想就没那么单纯了。”
韦宗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来你比剑玲还了解我,说说看,我哪儿不单纯了。”
许为静伸出一只脚,轻轻在韦宗泽的脚尖上踩了一下,“我是不见得了解你的,不过男人嘛,某些方面都一样。”韦宗泽不禁笑出来:“你这么挑逗我,心里不会觉得难受嘛,你的前男友是我兄弟,你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中的一位是我的女朋友,你就不怕得罪他们吗?”许为静叹了口气,终于决定结束这种暧昧的对话:“我不过是玩玩而已,你也别太当真了。”说着与他擦肩而过,“不过,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像你这样的男生,找剑玲谈恋爱会很受累的。”“为什么?”
“为什么?”她笑着重复了这个问题,“难道不就是因为她那个人死脑筋嘛!”
“噢,那我要是找你的话,又有什么不一样?”
“我?”她吃吃地笑起来,“真想知道的话,找我来试试呗。”
韦宗泽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在别人心中是怎样的形象,他坚信在剑玲心里,他就是韦宗泽,韦宗泽就是他,但这次从许为静的话中,他开始觉得或许他是有些不单纯的地方,是他自己和剑玲不会看也不需要看见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认为许为静这次太过分了。他不管是出于哪种理由,都完全可以给她点苦头尝尝。
“要不……”他只用很低的声音就叫住了许为静,“我们现在就换个地方玩玩,就我们俩。”许为静缓缓转过身来,“真的?”
“当然。”韦宗泽冷笑着。
“那剑玲怎么办?”许为静却已蠢蠢欲动。
韦宗泽回道:“你自己刚才不说了玩玩而已,你总不至于认为我会为了这点乐子而甩了她吧。”闻言许为静回以一个妩媚的飞吻,“虽然你说话挺无情的,不过我这人好奇心也很强。你真有意思的话,明天再来约我好了,今天我男朋友还在呢。”说着又要走。
“哎。”韦宗泽却叹口气,“那算了,我也就是这会儿有兴致而已,既然你要陪你男朋友,我们就当今天没见过面好了。”他故意这么说,果然贪婪的许为静有些迟疑,旋即在百依百顺的男朋友和不确定的他之间选择了更为刺激一方。
“你还真敢啊!”韦宗泽道,瞧她已经把手勾住了自己的胳膊。
许为静直笑,韦宗泽果真不回去打个招呼就直接带她离开,“我跟你这么一赚他们这下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包括我男朋友,看你怎么赔我。”
“什么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其实他打心里希望许为静悬崖勒马。
但她毕竟没有,韦宗泽便一点也不觉得内疚,一路把她带到宾馆,叫了个房间,她还挺习惯的,首先就去洗澡,说真的,幸好剑玲不是这种女孩。韦宗泽就趁这个空档,干了件十分恶趣味的事,把她的衣服全都拿走了,然后打电话让她男朋友来接她。当然,他至少留了开房的费用。
回家的路上,他一想到许为静这回吃的蛋子够呛,他就觉得好玩。一为葛离,二为剑玲,让许为静吃点小亏可不是件坏事吧,也好让她长点记性,不是所有男人都吃她那一套。
那天晚上闷热得很,第二天凌晨三点下了场阵雨,早上六点多他就醒了,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想着今天要跟傅剑玲在一起。可不是,许为静说他不单纯,其实他也没那么复杂吧。
晨跑之后,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雨后空气也很清新,他忍不住给剑玲发了个短信,可是一直到他开始上课,也没有收到回信,他只好下课后给她打过去,居然关机了,打到寝室,没人接,可见她已经去上课了。
他没多想,就这么晃到中午,居然接到薛涩琪的电话。
“喂,韦宗泽?”薛涩琪冷冰冰地说:“你闯祸了。”
“什么?”韦宗泽觉得莫名其妙。
“你昨天晚上对许为静做了什么事啊。”薛涩琪又道:“她一大早跑到剑玲的宿舍大哭大闹,剑玲连课都没上,跟她到小树林听她哭诉去了,我接到电话赶去的时候,剑玲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说,你到底对许为静干了什么好事啊!”
“你没听那女人说?”韦宗泽头疼地问道。
“说是说了,不过我不相信啊。”薛涩琪的声音在电话中听来有些笑意:“她说你把她灌醉了带到旅馆,她醒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了。我靠,说真的,我还真不相信你会干这么蠢的事。”
“谢谢你的信任。”
“不用谢我,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嘛!你就是真要劈腿,也不会找上她,真找她就不是劈腿了。”
“那是什么?”
“没准你是心血来潮,替葛离出气?”
说真的,这种时候,薛涩琪的灵感还挺强的。不过很显然,她也和许为静一样,并不认为他会是一个忠于傅剑玲的男人。
“怎么你们都把我看得这么不安全!”
“行行,你还是别啰嗦了,赶紧来我们学校找剑玲,让她抡你两巴掌消消气。”话毕,她就麻利地挂了电话。
韦宗泽虽然有些气她这话,不过一想到剑玲惮度,他还真有点焦虑,也开始后悔自己昨晚不该一念之差,跟个浪[荡]女计较。
打车直接去了剑玲的学校,还没进大门,又接到傅剑玲的电话,开门见山就问:“你人在哪!”韦宗泽被她这冷言冷语稍微惊到了,老实巴交地回道;“我已经到你学校门口了。”
“回去,你别进来。”“为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傅剑玲的声音听起来是气极了以致有点的,“你是不是想进来跟许为静当面对峙?OK,除非你们昨天晚上根本没见过面,否则不管是哪个版本,我都不想再听一次。”
韦宗泽不吭声。
“你不回答是不是,好,你走吧。”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硬地挂他的电话,但这次他显然把她给惹毛了。他也不敢冒然跑进去找她,万一许为静真拉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他对剑玲就难辞其咎了,说真的,既然薛涩琪都不信许为静的话,傅剑玲就更不可能会相信了,所以她只是问他昨天晚上跟许为静见过面没。
他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又这么恍恍惚惚过了两天,一个也没有,他自己每天早中晚至少打三次电话,都守机的,直到第三天,半夜里打过去,竟然拨通了。韦宗泽欣喜若狂,在剑玲接通后,飞快地问她:“你还生我的气吗?”傅剑玲叹口气,“生气还能怎么样,我能跟你分手吗?”韦宗泽的心差点漏掉一拍:“我知道错了,你也不要把这两个字说得这么轻松。”说着又觉不够:“我发誓,那天我真的一下都没有碰过她。半下都没有,我真的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傅剑玲听着似笑非笑:“你这个人一旦小气起来真是不得了。”
韦宗泽也自觉不对,不过总归觉得许为静做得更离谱,不禁委屈道:“我知道我这次太过分了,可是她勾引我的时候可没一点内疚的!我真的是为你不值,就冲这个,你也不要甩了我。”
“她干嘛要勾引你。”
“我哪知道,一时兴起吧。”
“她说过以后只找爱她的人。”
“嗤,说得倒好听,典型的欺软怕硬。”
“……”
“怎么了,你别不说话。我认错了行不。”
“那你明天去跟她道歉吧。”
“什么?不至于吧你,是她背叛你,不是我背叛你,你让我去跟她道歉?”
“这次的事,让我对她死心了。但是你这边也做得太过分了,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旅馆,还拿走她的衣服,你觉得只是个玩笑,很好笑吗?你有没想过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你拿什么来赔她。如果她出事了,你还能面对葛离吗?你说得好听,替葛离出口气,如果让葛离知道了,他只会恨你,因为你把他最珍惜的人糟蹋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这种意识吗?其实,至少有一件事许为静说对了,就是你狠起心来的时候真的很绝情。”
说完这些话,傅剑玲显得有些疲倦,躺在,不再说更多的了。韦宗泽在电话那边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想象着她闭着眼睛躺在暗影中的样子。
“你睡了吗?”
“嗯……还没……”她喃喃地回答。
“我唱歌给你听,哄你睡觉好不好?”
听到电话那边模模糊糊回了一个好字。
他会心一笑,随口哼了几句李宗盛的歌,越哼越轻,直到没有声音,他顿了一下,“剑玲,你睡了吗?”没有回答,只有夜的声音和她平缓的呼吸。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他又哼了两句,打了个呵欠,睡意已浓,“唔,下句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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