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的斯洛特没有马上去上课,而是先把东西搬到了宿舍,大丰收啊!原来一千多个白晶贝能买到这么多东西啊!斯洛特越想就越心疼自己白白损失三个粉晶贝的邮费。正心疼着,余光一瞥,他从窗户里看见了正用怪异姿势走路的齐林。
“嘿嘿,大哥,中午我请你哦。”斯洛特笑了。
可是当他看到后面的情况,他笑不出来了,**个身穿校服的学员跟在齐林身后不远处,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好像塞着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绝对没有什么善意,似乎要对齐林不利。他没有多想,扔下手里的东西,冲了出去。
因为快上课了,齐林不得不抄近路,教学楼并不远,就在“线条楼”的后面,可走大路还要绕上一圈,以自己现在的速度,肯定要迟到的,所以齐林转进了旁边的树林,从这里穿过去,能省一半的路程。
忽然,耳边嗡的一声,头部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齐林趴在了地上,鲜血从头上流下来,模糊了眼睛。齐林艰难地转过身,摸了摸被击中的头部,鲜血沾满了手,透过遮在眼前的血,他看到有很多拿着棍棒的人,站在他面前。
齐林双手抓着旁边的树,慢慢地站起来,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强大的力量使他飞了出去,又一次趴在地上,他剧烈地咳嗽着,腹部有如被翻绞着,他忍不住发出阵阵干呕,嘴里的血和头顶的血混合着,滴在地上。不能倒下,要站起来!强烈的意识支撑着他又一次站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受到攻击。
“你就是齐林?”对面传来嘶哑的声音,树枝遮住了阳光,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老子就是齐林。”他抹了抹遮在眼前的血,视线稍微好了一些。
“有种。”对方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听说,你收我小弟的保护费?”嘶哑的声音问道。
“老子收的多了。”嘴角的血还在流着,齐林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攥紧了拳头。
“很好,今天就废了你,让你知道我于平的厉害。”嘶哑声音的主人挥了挥手,手持棍棒的人围了上来。
打黑棍还报名,这个家伙不是新手就是有恃无恐。
在这群手持棍棒的杂碎面前,齐林没有一丝害怕,对于见惯了生死的他,这些人只是杂碎而已。
众杂碎狞笑着围了上来,他们看齐林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距离更近了,有人已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忽然,齐林一声暴喝,铁拳挥出,一个人被击中脸部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树上,昏死过去。
他们没想到齐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还手,都惊呆住了。而齐林的情况也很不好,刚才那一拳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头上的伤到没什么,只是该死的斯洛特昨晚的一脚太威猛了,齐林直到现在浑身都用不上劲。
“要么杀了我,要么滚,要是我活着出去,你们都得死。”齐林怒视着眼前的杂碎,冰冷地说。阳光透过树林,照在他布满鲜血的脸上,极尽地诠释着血腥的狰狞。
有的人想退却了,这里的学员并不是都经过战场的洗礼,软骨头还是大有人在的,看着满脸鲜血如同恶魔般的齐林,他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动手的勇气。
“看什么,都给我上!”嘶哑的声音有些发抖。
“打我大哥,也不和我商量下。”身后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他们齐齐向后看去,一个插着裤兜的学员走进了树林。
“那我和你商量下,我们能不能打他啊!”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一张刀疤脸差点贴在斯洛特脸上。
“好吧,你们打吧。”斯洛特躲避着对方的口臭,往后倾了倾身子。
“……”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留下一只胳膊。”斯洛特淡淡地说。
其实现在的斯洛特并没有多强的战力,真正的斯洛特既然能入选林氏护卫,身手还是不错的,而何宇并没有继承斯洛特的战力,他只是随身揣了把刀子,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虽然你老欺负我,但你是我大哥,没办法,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他在脑中最后想了凌清菡一下,美人如玉宛若就在眼前,他冲了过去,掏出刀子,挡在齐林面前。
拿着棍棒的杂碎互相看着,怎么今天碰到的都是狠角色啊,一个要拼命,一个要胳膊,没人说过背后抡黑棍难度这么高啊,感情这不是个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啊,大哥,你耍我们的吧,你骗我们的吧,我们都是清纯的孩纸啊,我们不想流血死人啊,我们怕怕啊。有人扔下棍棒,跑了。
但是剩下的,都是狠角色,毕竟他们中有人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上!”嘶哑的声音发令了,杂碎们冲了上去。斯洛特被淹没在棍棒中,但他始终不曾倒下,支着身体护住齐林,他的胳膊被打断了,鼻梁骨也骨折了,充血的眼睛肿的老高,眉骨破裂了,正流着血。
“你这个没用的萎男,退一边去。”齐林拉过挡在他前面的斯洛特,放在自己身后,提起拳头,一瘸一拐冲了上去。
刀疤脸出手了,棍棒直直击在齐林头上,他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流了满地。
只有你能揍我,也只有我能揍你,因为我们是兄弟,除此之外,谁要敢动你,我会杀了他。
“大哥!”斯洛特呆呆看着不知生死的齐林,“啊~~~!”他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攥紧了双拳。
无比的怨念和愤怒冲向他的大脑,他的四肢由于愤怒而剧烈地颤抖,指甲刺穿了掌心,渗出殷殷鲜血,他的眼睛变得血红,像爬出深渊的恶魔,横扫着眼前的人。
我要杀!我要杀!我要杀光眼前的一切!斯洛特失去控制的大脑残存着这样的意念,冲向了眼前的人。就在这时,胸前的银色面具开始泛出洁白的光,渗入他的身体,他感到胸前传来阵阵清凉帮他遏制着强烈的杀念。
他清醒着,不,他不清醒,他仿佛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在行动,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所做的动作,已和他无关。
他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的身体冲向眼前的人,他迈出了左脚,却没有踩在地面,空气在自己脚下变得浓稠,犹如实质一般,疾快的速度压缩着空气挡在他面前,犹如一道墙,却瞬间被更强大的力力量撕破,浓稠破碎的空气被他甩在身后,周围的事物都化成了虚影。
他伸出了左手,左手比身体更快的速度撕破空气,指骨嶙峋的手捏住了一个人的脖子,对方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凝固了一般,因为根本来不及变化,只要轻轻一下,就能这个杂碎的脖子。
而在要捏碎的瞬间,柔和的力量阻止着自己,他的手臂微颤着控制着自己的手,把这个人扔了出去。
然后继续冲向下一个,右拳破空击出,温和的力量形成强大的阻力,包裹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听到拳头击在对方身上时发出清脆的骨裂声,对方慢慢飞出去,撞断一棵棵树。
然后是下一个、下一个,每一击都很简单,但都有着相同恐怖的杀伤力,一切好像慢动作一般,在自己眼前上演着,随着最后一个人被击倒,他感到自己自己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软软地倒在地上,温和的力量慢慢回到银色面具,清凉的感觉也慢慢消失,面具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仿佛刚才一切和它无关。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一幕,他会发现斯洛特在怒吼后,就化成一道影子消失了,几乎在同一时间,面前的五个人都飞了出去,两秒钟后,斯洛特在最后一个飞出去的人所站的地方出现。当然,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幕,而看到这一幕的人,已永远不能说话了,虽然他们都没死,但他们的处境比死还惨,任何见到他们的人,都同情他们为什么没死去。
“大哥!”斯洛特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可以使用自己的手臂,看着躺在不远处不知死活的齐林,忍着浑身的刺痛和无力感,手指抠着泥土,拖拽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向齐林爬去,被碎石和残枝划破的手指流出鲜红的血液,浸透在泥土里,这段距离并不远,他却爬了很长时间,手指搭在齐林的脖颈上,还好,还有跳动的感觉,在知道齐林没有生命危险后,他再也忍不住浑身无力的刺痛感,一头扎在被齐林鲜血浸透的泥土中,昏迷了过去。
坐在教室里的凌清菡,看着前面空空的座位,心里也空空的,虽然斯洛特这个家伙不上课是常有的事,但今天她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说不清的情绪困扰着她,她上课又一次走神了,一下课后,她就匆匆地收拾好东西,跑出教室门,来不及回自己宿舍,就向斯洛特的宿舍跑去。
齐林慢慢地睁开眼睛,有些艰难,血已经凝固了,糊在眼上,强烈的眩晕使他轻轻呻吟了一声。
脖子上好像有东西,暖暖的,费力地手摸了摸,是别人的手,他把这只手轻轻放在一边,强支起身子,视野还是微微有些旋转,他使劲地挤了挤眼睛,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斯洛特趴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那只搭在脖子上的手,是他的,附近的树林已是一片狼藉,胳膊粗细的树木被生生折断,喷洒的血液溅在地上、树干上,让人触目惊心,那些杂碎们七零八落地倒在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地上,好像已经没了生命的气息,他抬起头,阳光透过树林照在他脸上,有些刺眼,一个人挂在树上,四肢搭拉着,随着树的晃动而晃动。
他抓着头发,使劲地回忆发生了什么,头好疼,纷纷砸下的棍棒、斯洛特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纷飞的鲜血、折断的手臂……齐林猛地回过神来,斯洛特!
斯洛特趴在他身边一动不动,还保持着昏厥前触摸林起脖颈的姿势。
“斯洛特!”齐林痛苦地喊着,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也许只是相互调侃、相互扯淡耍无赖的损友,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在对方的心中是多么不可替代,他们早已把彼此当做了真正的兄弟。没有歃血为盟,没有拜天结义,但我们早已生死与共。
“斯洛特!”齐林吃力地用手晃着自己的兄弟,斯洛特没有反应。
齐林俯下身子用头不停拱着斯洛特的身体,想让他动一动,让自己知道他还活着,斯洛特还是没有反应。
齐林用沾满血的牙齿撕咬着斯洛特的衣服,拼命摇动着头,他的牙齿已经松动,牙龈渗出鲜血。
你动动啊兄弟!你别吓唬大哥啊!大哥错了!起来啊!你这个混蛋!你TM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你TM想赖账啊!清菡还等着你呢啊!我的兄弟啊!
眼泪混着血水流了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从没流过泪的,今天为什么流泪了,自己是在哭吗,不,不是的,只是自己的心今天真TM疼啊,像TM刀子剜似的。齐林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趴在斯洛特的沾满血水的背上,无助地哭着。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撕心时。
周围的一切又沉静了下来,只有齐林无力的呜咽和身下传来的轻轻地鼾声。
鼾声?
“恩?”齐林猛地惊醒过来!这个家伙竟然睡着了!尼玛啊!你秀演技啊!你装尸体啊!你装的好像啊!我TM好入戏啊!导演啊!下次给剧透下好吗!老子没剧本啊!群众演员不是人啊!老子眼泪不值钱啊!你们合伙搞老子啊!
但是,你没死,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