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是开玩笑吧?这筱山里的筱果采摘可是早就被几大与官府有极深关系的势力所独占,你想要赚这个钱,恐怕比在我这里借钱还要难上数倍。”李彻一听银须老者打算进入筱山去采摘那筱果,立刻摇头说道。
“此事你就放心好了,老夫自有安排。”银须老者似乎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淡淡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到还真对这筱山十分感兴趣,就勉强陪老先生走一趟吧。”李彻见银须老者胸有成竹的样子,口气一松,答应了下来。
“不过。”
“不过什么?”
“在下有几句话要和老先生提前说明白。在下和老先生进入筱山可只是从旁协助一二,若是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在下可不敢保证老先生的周全。”李彻脸色一正,严肃的和银须老者说道。他虽然并不惧怕什么危险,但还是要事先与老者说明白,省得倒是万一真遇到了什么不测之事,自己也好从容应对。
“这个,”那银须老者一听李彻刚才的话,自然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一阵犹豫之后,这才一咬牙的回道,“好吧,就依你的说的。”
“既然老先生答应了,那在下自然会竭尽所能的。老先生若没其他事,那就恕在下不送了。”李彻见银须老者答应下来,点点头道,然后就做出一副有事要忙的样子。
银须老者长吐了一口气说:“那在这两日内,老夫就将一切准备妥当,到时候可就要麻烦公子了。那我这就不打搅你了。”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李彻微笑着点头表示可以,目送银须老者离去。待到老者人影一不见,眉头立即一皱,深思起来。他可不太相信这银须老者真是为了银子才要去打那筱果的主意的,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的隐情。不过,李彻并未没有感觉出银须老者对他有什么异心,估计还真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帮手而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者虽然没有害人之心,但李彻也不得不防,万一要是有什么突变,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在接下来的两日之中,李彻一直在房中打坐修炼,同时也在暗中观察银须老者的一举一动。银须老者这两日内没有去出摊,而是在义庄大门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
银须老者自从那日之后也就再没来打搅李彻,只是在偶然之间会向李彻所在的地方投来一丝难以名状的目光。但此目光转瞬即逝,根本难以察觉。
两日之后,李彻早早就在房中等待着银须老者。
果然,银须老者如期而至,他一见李彻一副在此等候多时的样子,脸上淡淡一笑道:“看样子,李公子倒比老夫还要心急。”
“老先生可都准备妥当了?”李彻不置可否的说道。
“一切都已经妥当,不过。”银须老者忽然有些犹豫起来,像是有话不便说出的样子。
李彻见他这个样子,微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老先生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吗?”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说了,这次进入筱山可不止你我二人。”
“哦?”李彻脸色微微一变。
“你不要发怒,听老夫慢慢解释。”那银须老者一见李彻有些恼怒的样子,立刻慌慌张张解安慰道。
“老先生最好给在下一个明白的说法,否则,在下就只好取消原先的承诺了。”李彻语气生冷的说道。
“这个自然。”银须老者赔笑道,“其实老夫也是无奈之举啊,这次老夫进入筱山可是花了不少的代价,才从那些包揽采摘权的势力里找到一个可以帮忙的熟人。此人最近似乎也是手头不便,在老夫的一再游说下,勉强同意带着咱们进入筱山。你也是知道的,进入筱山的山路就那么几条,还有官兵把守,没有路引的话根本别想踏进半步。”
“此人肯将路引相借,算是卖了老夫一个天大的面子了。”老者一边说一边面露苦色,显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李彻听老者如此一说,虽然并未全信,但也从中听出有八成是真的,心中的不快自然也就逐渐消散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李彻略一沉吟之后,淡淡的说道。
银须老者一见李彻答应了,立时大大出了一口气,脸上气色好像也好了不少,微微一笑说:“那咱们就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那人估计已经在北门等候咱们了。”
李彻点了点头,抓起一个不大的包袱跟随在银须老者身后出了义庄,出了门直接就往北走。李彻抬头一看,远处便是云雾缭绕的筱山了,此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显得异常神秘,李彻心中忽然感觉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心中虽然有所疑惑,但并未真放在心上,心想只要他时刻防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就到了北城门外,果然在城门外的一株柳树下见到了那个肯借进入筱山路引之人。
李彻一见到此人,心中立刻就产生了要对此人防范的想法。只见此人身着一身黑色劲装,头戴一顶斗笠,却遮住了半张脸孔,一副十分隐蔽的样子,生怕被人认出一样。
那人见银须老者带着李彻珊珊来迟,不禁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到现在才来!”语气十分不悦,并带着一副蔑视的口气。
“午老大息怒,老夫年纪大了行走有些迟缓,这才耽误了时间。”银须老者生怕此人生气,自然是连忙低声下气的解释道。
“这小子就是你说的另外一人吗?”午老大一指李彻问道。
“正是,这位李公子也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在下请他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有些拳脚功夫?”午老大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李彻,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不会只是些花脚猫功夫吧,若是在山里遇到什么不测,可别指望我会搭救你。”
“在下确实只是懂得一点皮毛拳脚罢了,不过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就不牢午老大费心了。”李彻对于午老大的讥讽心中有些不爽,语气自然也就不免有些生冷起来。
那午老大见李彻如此态度,一声冷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反而转头与银须老者谈起了这次进入筱山的事情。
“这次进山,我要占一半的收成。否则就免谈。”午老大一副不容商量的说道。
“一半的收成,这,这也太多了吧!”银须老者一听午老大狮子大开口,顿时一脸哭丧起来,“当初不是说好三人你四成,我和里公子二人分别得三成的吗?”
“当初确实是这么说的,但现在我既要提供路引,又要照应你们二人的安危,自然要拿得多一些,这有何不可?”午老大冷眼扫了一眼李彻,露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这。”那银须老者偷偷看了一下李彻,显得有些无奈之极。
李彻对所谓的收成根本没有什么,也懒得与那午老大计较,便随口淡淡说了一句:“就如他所愿便是。”
银须老者见李彻并不介意,脸色一缓,然后咬牙答应了午老大的要求。
午老大见二人没有异议,也就不再打算耽搁,直接提着一把单刀向着筱山方向进发。也不管银须老者和李彻有没有跟上来。
“被此人如此算计,老夫还是头一遭,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银须老者看着远去的午老大,低声喃喃自语道。
他自以为这只是自己方能听见的低语,却一字不落的全都被李彻听去了。李彻嘴角微微一笑,马上又恢复如常,不冷不淡的跟随在前面二人身后朝着筱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