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可人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该不会真的要把孩子打掉吧？秦可人你真的疯了！”素萝难以置信的望着秦可人，她前世也怀过孩子，她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她觉得除非秦可人真的疯了，要不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比长公主的要求还要残忍百倍，孩子不是在长公主的肚子里，她可一说的那样轻松，反正能给霍胤生孩子的不会只有秦可人一个，可是这个孩子确实秦可人的第一个孩子啊，她真的忍心吗？
“我也没有办法啊！”秦可人被素萝看得慌了起来，张口说道：“一开始长公主答应我和夫君成亲的时候就说了，我三年之内不能要孩子，那时候我想怀个孩子也不容易，我娘是跟我爹在一起五年后才有的我大哥，所以我觉得三年并不长，我还年轻，等得起，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来的这么快。”
“所以你以为既然你已经怀上了，长公主总该没有办法了吧，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素萝问道，见秦可人点头，她有种摇醒秦可人的冲动，长公主都已经言明了，她不相信秦可人不明白长公主潜在的意思。
不让秦可人在三年之内给霍胤生下孩子，那三年之内若是有别人怀上霍胤的孩子了呢？若是那个怀里霍胤孩子的女人，也是长公主心仪的媳妇人选呢？那秦可人不是要被逼得退位让贤？反正理由也是现成得了，三年无所出！
难道到时候秦可人还能去官府告长公主出尔反尔吗？她又有什么证据？
素萝真是要被秦可人蠢哭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她真的看不出来吗？
“素萝，我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长公主说若是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就是死也不会让我进霍家的门的，我不想让夫君为难，也不想让父亲和母亲担心，我做下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即便你承担不起也咬着牙承担吗？”没等秦可人说完就生气的吼道。
“是，因为我爱夫君，我爱他呀！就是为他死我也心甘情愿！”秦可人也急了，大声说道。
我爱夫君，我爱他呀！就是为他死我也心甘情愿！
秦可人的话再素萝的耳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震得她说不出话来。
眼前为了爱人不顾一切的秦可人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前世的她对文瑞源是那样的憎恨，以至于这一世都对他比如蛇蝎，难道是因为她不够爱他吗？即便前世他已是她的夫君，即便她还怀了他的孩子，她还不够爱他吗？
不！
这样的爱素萝接受不了，没有尊严的爱，没有回报的爱，她要来又有何用？她要的爱是对等的，她付出了多少，就应该得到相等的回报。
或许她的爱不够纯粹，可是如果连爱的回应都没有，那又拿用什么来支持她毫无保留至死方休的爱呢？
看着一脸决绝而坚定的秦可人，素萝突然无话可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她有，秦可人也有，即便她们的爱情观不一样，她又怎能说秦可人的爱情观不对呢？
素萝感觉到很无力，想帮助秦可人，却又不知道怎么帮，原本满腔的怒火一下子都消失无踪，换来的是深深的无力和无奈。
“素萝……”秦可人一手拉住了素萝，一手用帕子去拭脸上的泪痕，哽咽的道：“素萝，今日是你的生日，若不是芝玉那丫头，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些的，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是我让你受伤的。”
“别傻了，我受伤跟你没关系的。”素萝叹了口气，知道秦可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开口说道，“我和霍胤真的什么都没有，他或许以前习惯过我，可是他现在娶的人是你，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开心了，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秦可人用力的点头，眼眶一红又要哭了，努力的隐忍着。
素萝真见不得秦可人这样，曾经的秦可人是个她一样爱笑爱闹的人，现在却被感情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让她看了都心疼，更别说她还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了。
素萝觉得自己不能看着秦可人这样下去，若是秦可人还有理智，那她可以放手不管，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情，可是秦可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素萝拉着秦可人的手不说话，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把秦可人怀孕的事情告诉霍胤了，她相信霍胤不会让长公主为所欲为的，如若不然，她就真的看错他了，而秦可人那边，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好不容易哄得秦可人不哭了，霞青快速走了过来，在素萝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见她点头，才又赶紧离开。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可人看着素萝脸上的冷笑，不安的问道。
“今日这么多人来，若是真一点事都不出，那才是怪事了呢！”素萝冷哼一声，见秦可人一脸的担心，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好了，就算出事也不会是我。”
有素萝这句话秦可人就放心了，因为刚才哭的太凶，秦可人脸上的妆都花了，素萝见时辰还早，就让霞兰带着去她的院子梳洗一下。
秦可人刚走，素萝原想跟曹冰和舒元元打声招呼再去园子里招呼一下客人的，就见一个小丫鬟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丫鬟正是柳氏身边的珠儿。
“不好了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珠儿尚未走近素萝身边就叫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今儿个可是你家二小姐的生日！”舒元元闻言开口责难道。
珠儿一怔才发觉自己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素萝倒是不计较这些，问道：“什么事这么找急忙慌的，今日府里这么多的客人，让人瞧见还以为咱们府里出什么事了呢！有什么事，好好说！”
珠儿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开口道：“是……是我们姨娘，我们姨娘被大小姐打了，大小姐还要让人继续打姨娘，奴婢瞧着不对，就赶紧来寻二小姐了，二小姐，您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姨娘啊！”
尹素丽一个嫁出去的小姐，竟然在娘家动手打人，打的还不是一般的丫鬟，是府里的姨娘，最重要的是还是在她生日的宴会上，素萝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一面往珠儿来时的方向走，一面问道：“他们人现在在哪？”
“在园子里！”珠儿忙回道，然后把之前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我表姐打人了？她不是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秀外慧中的吗？怎么嫁了人就变成泼妇了！”舒元元一张小脸颇有兴味的望向一旁的曹冰，道：“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咱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不要了吧，这是人家府里的事情……”
曹冰也是个好热闹的，想到自己原本就来的突兀，就有些犹豫了，可是舒元元好像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没等她说完，就拉着她往素萝消失的方向追去。
曹冰表示很无奈啊，可是舒元元的力气也不小，她只有“被迫”跟了过去。
素萝跟着珠儿一路快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了解的差不多了，无非就是尹素丽看不惯柳氏，想为自己的娘亲出口气，教训教训柳氏罢了，所以就随便找了个茬儿把柳氏打了，据说打的还不轻，柳氏的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珠儿说，看尹素丽那架势，还要继续。
感觉到事态的眼中，素萝加快了脚步，果然在园子旁边的一个花架下找到了她们，花架的不远处还有几位小姐正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见她过来，忙佯装没事的或是对她笑笑，或是偏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素萝只对她们点了点头便和珠儿一起赶了过去，走进花架的时候，白果正拿着鸡毛掸子往跪在地上的柳氏身上抽，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柳氏的脸已经惨白一片，见素萝来了，白果还想再抽一下，扬起的手还未落下，素萝一把便抢走了她手中的鸡毛掸子，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白果的脸上。
“尹素萝你做什么！”
素萝还没说话，尹素丽先跳了起来，厉声喝道。
“珠儿，扶柳姨娘起来。”素萝看都不看尹素丽一眼，先吩咐了珠儿一声，这才抬头迎向尹素丽，冷冷的一笑，道：“应该是我问你想做什么吧，汪三少夫人！”
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来管娘家的事，更别说是打娘家的人了，素萝真不知道尹素丽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就算她急着替舒氏报仇，也不该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吧！
“是我让我嫂嫂打的，谁叫她弄碎了我的镯子！”尹素丽还没说话，汪倩如却叫了起来，指着桌上的一只摔碎成五六段的镯子，气急败坏的道：“这可是我娘刚给我买的镯子，我才刚带了一会，就被她摔坏了，这样的奴才不该罚吗？还是你想包庇你们府里的奴才！”
汪倩如看来是真心疼自己的镯子的，一双眼睛都开始泛红了。
素萝瞄了一眼桌上的碎镯子，成色倒是不错，难怪汪倩如会这样心疼了，可是她一个别府的小姐上尹府来逞威风，那就跟不应该了，况且珠儿刚才已经跟她说了，那镯子分明就不是柳氏摔碎的，是尹素丽故意摔碎赖在了柳氏的身上，那她就更容不得汪倩如在这里撒野了。
“亲家小姐说镯子是柳姨娘摔碎的，可有凭证？”
“我嫂嫂就是凭证，是她撞了我嫂嫂的手，我嫂嫂才会把镯子掉到地上的，难道我不应该怪她吗？”汪倩如张口说道，心里还是突突了一下，她没想到柳氏是尹府的姨娘，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哪有府里办事，姨娘还能出来招呼客人的，她见柳氏穿的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她是尹府有些脸面的管事媳妇呢！
“没错，就是她撞的我！”尹素丽却一点也不含糊的说道。
“可是我听柳姨娘的丫鬟却不是这么说的。”素萝懒得搭理尹素丽，继续跟汪倩如说道。
“我们姨娘根本就没有碰到大小姐，是大小姐想陷害我们姨娘，故意把镯子扔到地上去的。”珠儿见状也壮着胆子说道。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尹素丽冲着珠儿喝道，吓得珠儿躲了一下，再也不敢说话了。
“怎么没有她说话的份，你是证人她也是证人，在这方面你们是一样的。”素萝望着尹素丽回了一句，见她要反驳，没等她开口就接着道：“你是不是心虚了，所以才这样疾言厉色的！”
“我哪有！”尹素丽眼神闪烁了一下梗着脖子说道。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素萝凉凉撇了撇嘴，望向汪倩如。
汪倩如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相信谁，按理她应该坚定不移的相信尹素丽的，可是她的镯子的确是从尹素丽的手上摔到地上去的，还有一点让她怀疑的是，她一直以为柳氏不过是个下人，却没想到是个姨娘，尹素丽要教训下人无可厚非，也没有必要算计什么，可是要打一个姨娘，那就……
“倩如，你别相信她说的话！”见汪倩如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尹素丽有些慌了，忙开口说道。
“信谁都没有关系，反正也不是没有法子证明。”
“你有什么法子？”汪倩如闻言问道。
“镯子都摔碎了，还能怎么证明，难不成，你还能让镯子说话不成？”尹素丽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
素萝也不管她说了什么，自信的一笑，指着汪倩如手上的另外一只镯子道：“碎了的镯子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是这个却可以，这个镯子应该和摔碎的那个是一对吧？”
“你想做什么？”汪倩如抬手护着自己手上的另外一个镯子警惕的望着素萝，“这的确是一对，剩下这一个了，你也想摔了它不成吗？”
“没错！”
汪倩如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素萝却点头应道。
“你欺人太甚！”汪倩如眼睛一瞪，愤怒的说道。
“尹素萝你疯了吧，别以为自己今日生日便可以胡作非为！”尹素丽也附和道。
“二小姐！”柳氏听素萝这么说也有些着急了，不管是不是她摔碎了汪倩如的镯子，她已经挨了打，若是素萝再无缘无故的摔了另一个，那事情就越发严重了，看汪倩如的样子一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素萝回头给了柳氏一个安抚的眼神才开口道：“我还没有说我的法子，你们急什么！”
“反正你要摔我的镯子就不行！”
“那就没办法了！”素萝两手一摊，“原本我想摔的和掉的力道不同，一个上好的玉镯即便是不小心摔了，也不过断成两三段，可是摔的就不一样了，力道大自然断的就多，你们瞧瞧这桌子上碎镯子断了这么多段，若说是不小心掉的，我还真不相信，所以想让亲家小姐把另一只拿出来试一试，若是我错了，人你们打了，我还照样赔你一对比这对成色更好的玉镯，若是摔的，呵呵，那就是你们汪家的事了，还牵扯上我们尹家，那我就可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
“别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那你也可以换其他的镯子摔啊，为何非要摔我这个！”汪倩如张口说道，没有注意到尹素丽脸上慌张的神情。
“那可不行，玉和玉是不一样的，你这镯子既然是一对，自然是最合适的！”素萝摇了摇头。
“可是……”汪倩如没话说了，她想知道真相，可是又不甘心把自己的另一个镯子也摔了，咬着牙站着不动。
“怎么不舍得了？”素萝挑眼看了汪倩如一眼，冷笑了一声道：“那你打人怎么又毫不留情了？”
汪倩如被素萝问得眼睛一瞪，想找出什么话来反驳，却一个字也说出来，“算了，就当我倒霉，这件事我不追究了！”最后实在绷不住了，甩手转身就想走。
“那可不行！”素萝拦在汪倩如的面前道：“你打了我们尹府的人，这样就想走吗？”
“你还想怎么样？”
“尹素萝，你可不要太得意忘形！”
“我有吗？”素萝瞥了王素丽一眼，道：“你们无故打了人，难道不用道歉吗？”
“我？”汪倩如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又转身指着柳氏，“向她道歉？”
“没错！”素萝欣然点头。
“你做梦！”
“那我就把这件事告到汪三夫人面前，或是汪老夫人也行，想必他们会为柳姨娘主持公道！”
“尹素萝！你！”汪倩如慌了，咬牙切齿的叫道。
若是在以前，汪倩如相信不管是年氏还是汪老夫人都会帮着自己，可是今非昔比，今日出门的时候年氏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好好和素萝相处，她现在不仅打了尹府的人，还和素萝对上了，年氏自然不会帮她说话，况且这件事她还拿不出自己有理的证据来。
汪倩如快要被气死了，却半点办法也没有，转头去看尹素丽。
尹素丽现在心里也慌啊，她本以为柳姨娘打了就打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若是闹到年氏哪里，那就铁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了，年氏原本就不待见她，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一想到祠堂的阴冷，尹素丽就低下头不敢去看汪倩如的眼睛。
见尹素丽不理自己，汪倩如气的说不出话来，抬头狠狠的瞪了得理不饶人的素萝一眼，转头不屑的望着柳氏，快速的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就一把甩开尹素丽的手，往前面跑去。
“倩如……”尹素丽见状急忙要追上去，却被素萝侧身挡住，气的她咬牙吼道：“尹素萝，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素萝懒懒的摊了摊手，道：“我只想告诉你，做人不要太只以为是，也不要没事找事，没有那个脑子，就别出那么多的幺蛾子，小心玩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尹素丽强装镇定，“不管是谁的错，倩如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那是她傻，替人受过，可是你以为你能一辈子这样欺哄她吗？再傻的人也有明白的一天，等她明白你是什么人的时候，尹素丽，你以为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你现在在汪府，不全是靠着和她搞好关系才能立足吗？”
“我靠她？”被素萝说中心思，尹素丽的神情变了几变，很快又镇定下来，她在汪府过的不好的事情她只和舒氏说了，舒氏不可能告诉素萝，所以她断定素萝说的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鄙夷的看了素萝一眼得意的道：“还说我自以为是，尹素萝，我看真的自以为是的人是你吧，汪倩如的确在我婆家很受*，可是她再受*也是要嫁出去的女儿，我堂堂汪府三少夫人，怎么可能要靠她撑腰，哦，对了，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
“什么？”素萝看了尹素丽身后一眼，又很快望向她。
“那就是汪倩如那样愚蠢无知，那我就更没有必要靠她了！”
“哦……”素萝拉长音应了一声，望向尹素丽身后咧嘴一笑道：“亲家小姐你都听到了？”
素萝话音一落，尹素丽猛然回过头去，见汪倩如果然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憎恶的瞪着自己，脸上立即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张口结石的要上去解释，可是她才刚一动，汪倩如就转身跑掉。
汪倩如原本是想来找尹素丽和她一起走的，因为她不认识路，却没想到听到那样让她不能忍受的话，而且还是出自尹素丽的口中，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傻的可以了，她一直真心待尹素丽，从前是，现在尹素丽成了她的嫂嫂便更是，还帮她在年氏面前说好话，却没想到自己一直被人挡枪使，这口气要她如何吞得下去！
看着汪倩如跑走，尹素丽自觉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贪图嘴上痛快，却没有想到会被汪倩如听到，若是别人转述，她可以抵赖，可这是被汪倩如亲耳听到的啊，要她这么抵赖。
“尹素萝，你是故意的！”知道追不回汪倩如了，尹素丽眼睛泛红的瞪着素萝喝道。
“是又怎么样？”素萝也不抵赖，笑了笑道：“怎么，你怕了，怕什么啊！亲家小姐迟早都要出嫁的，你是堂堂的汪府三少夫人，还用的着怕她？”素萝用尹素丽自己说的话堵她。
“你……”尹素丽果然气的说不出一个自来，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朝汪倩如的方向追去，虽然知道无法挽回，可是她也不能放任不管，汪清城从来不管后院的事，汪倩如可是现在汪府唯一愿意帮她说话的人。
“多谢二小姐！”尹素丽一走，柳氏便走了过来。
素萝转头看着柳氏，原想转身便走，可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没有必要做的这样委曲求全，我不需要，老爷也看不见，为了尹素丽老太太也不会责罚到舒氏的身上，所以你这打就算是白打了，值得吗？”虽是问句，素萝却没想得到柳氏的回答，说完自己要说的，扔下她就往园子外面走去。
对，素萝就是看出柳氏是故意挨打的了，虽然她帮柳氏出了头，却也不想像汪倩如一样被人当枪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柳氏当初敢跟舒氏呛声，她现在又怎么会被尹素丽打压得这么惨，究其原因就是她是故意的！
柳氏被素萝料定心事，心里慌了一下，刚要开口解释，素萝已经甩手离开，她越发的慌了，想追上去解释，珠儿却拉住了她。
“姨娘别追了。”
“我要跟二小姐解释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的，二小姐说的又没错，您这一去不是越发坐实了您是故意挨打的了吗？”珠儿这会儿倒是比柳氏通透了些，安慰她道：“姨娘放心吧，二小姐还记着您失去的那个孩子呢，所以方才才会那样说，若是二小姐真生气了，才不会跟你说方才那番话呢！”
“真的？”柳氏觉得珠儿说的没错，却不敢确定，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收回了追过去的脚步，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不远的假山后面，曹冰斜睨着身旁的舒元元，舒元元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偏头瞪了她一眼低声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表姐可真不是个好人！”曹冰给尹素丽贴上了坏人的表现，而身边的舒元元却是那个坏人的亲表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舒元元急了，她是有时候不讲理，可是也不能任由人家给她泼脏水啊，“她是她，我是我，况且我一向都不喜欢她，也不跟她一起长大啊，你可别把我跟她划一块去！”
“可是你们不是亲表姐妹吗？”曹冰撇嘴。
“好了啊！”舒元元怒了，咬牙道：“我宁愿不要她这个表姐，真是丢死人了，偷鸡不着蚀把米，没见过她这么蠢的人！”
曹冰不说话了，眯着眼睛看了舒元元一会，转身就往素萝离开的方向走去。
“喂，你去哪？我们说好的菜名到底改不改啊！”舒元元忙追了过去，她觉得比起那些矫情又自以为是的官家小姐来说，曹冰更加是个做她的朋友，好吧，她以前也自以为是的，可是她现在不了还不行吗……
被尹素丽闹了这么一出，时辰也差不多了，老夫人那边已经准备开席，让人来请素萝和一众小姐们过去。
今日尹府的宴会是在前院和后院中间的大花园举行，为了让宴会更加热闹，老夫人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又在另一边的空地上辟了个地方请了耍杂耍的人来表演，等素萝一行人过去的时候，杂耍班正在热身，几位来的早的少爷小姐们围在一旁观看，已经热闹了起来。
“尹府为了给个小姐过生日，还真是用尽心机！”桑皇子文瑞広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的不远处，看着杂耍班周围热闹的人群，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摇着。
“有什么不好的吗？”二皇子文瑞源转头身旁的皇弟一眼，不以为意的笑道。
“倒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今日来尹府的人，想必有大半是冲着皇兄的面子来的吧！”文瑞広眯起眼睛，状似不在意，语气却带着满满的试探。
文瑞源闻言却笑了起来，道：“若是能让她高兴，便是借了本皇子的面子那也无妨。”
文瑞広转过头去看向文瑞源，似笑非笑的道：“看来皇兄是真的很喜欢尹素萝，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要喝皇兄的喜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