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县衙,内院书房。
“老爷,发生大事了。”
县令习开正在鉴赏一件古董花瓶,忽然管家脸色焦急,疾步匆匆地冲了进来。
“慌什么?”
习开皱了下眉头,不悦地训斥了一声。
管家怔了下,但还是急忙道:“刚刚城门守卫来报,府君大人已到了城外。”
“哦,府君大人来新野……什么?”
习开漫不经心,然而很快就反应过来,顿时大惊失色,霍地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府君大人已经到了城外?”
管家连忙点头,“是城门守卫送来的消息。”
习开怔了半晌,兀自不敢相信地道:“府君大人来新野干什么,为何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来了多少人?”
管家答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刚刚城门守卫前来报信,说是接到府君大人的亲兵传讯,府君大人来了新野,才过来报信的。”
习开脸色阴晴不定,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府君大人自从到宛城上任以来,除了去岁征讨精山贼,就从没离开过宛城,此番突然来到新野,之前并没有接到府君通知,难道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不成?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
习开正因为并不干净,乍闻府君大人到了新野,这才有些着慌。
管家见老爷迟迟没下决定,忙道:“要不要去迎接府君大人?”
“啊,对对对。”
习开打了个机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大步往外奔,“快,通知县中所有官吏,马上到北门与本官一道去迎接府君大人。”
“小人遵命。”
管家答应一声,连忙拔腿就跑。
的野北门。
难得是个大晴天,天气转暖,进城的人特别多。
正道上,几群身份地位特殊的人不用排队,或驱车,或骑着马直接冲到门口,很有气势地就进了城,手下的护卫或是奴仆们,则扔给城门守卒一把铜钱。
守卒们也不敢得罪这些贵人,赔着笑,反正只要不赖掉入城税就行。
至于贫民老百姓,则被挤到道旁,排起了长队等候,等那些贵人们进城后,排在最前面的才抓紧交了钱进城,就算抱怨,也只能在心里抱怨。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那些有钱有势的富人贵族是有特权的,自然不可能和平头百姓一样排队进城,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然而今天却有一辆阔绰的马车排在了最后面,并没有利用特权插队。
不但所有地权人士们频频回头,就连排队等待的百姓也好奇的张望。
马车里,周坚还在戏昌讨论一些军咯上的细节,并没有驱车上前。
或许是身居高位久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急事,到也急着进城,更没有利用特权阶级的权利来显摆,和平民老百姓有什么好显摆的。
在周坚眼里,百姓和豪门从来就没有贵贱之分。
甚至对于周坚来说,那些能为他提供兵源,耕种粮食,创造财富的百姓比那些占据了大量财富,却对他大业没有半眯帮助的豪门贵族更加值得爱护。
特权阶层们终于全部进去了,等着排队进城的百姓们也缓缓向前移动。
眼看再有三十几个人,就要轮到周坚进城了。
就在这时,城门口忽然骚乱起来,似乎有人在大声喝斥。
很快,正准备排队进门的百姓就好像被驱赶的羊群,连忙让到了一爆接着城门口就冲出一群人来,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多号人,个个高寇峨服,气势不凡,一看就鼠人。
百姓们好奇地张望,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跑这么快干什么。
“那好像是县令大人。”
排队进城和百姓中,有见过习开的小声说。
“不会吧,县令出门不都是大车吗,为啥没坐马车,还跑的这么急?”
有百姓不相信,表示怀疑。
先前那人抓抓头,“我也不知道,但前头那个肯定是县令大人。”
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时,疾步奔在最前面的习开匆匆一扫,立刻向着排在百姓后面的马车奔了过去,暗忖这辆车里多半就是府君大人了。
刚刚他问过了城门守卫,进去的人里根本就没有府君大人。
既然没进城,那就肯定是城外。
现在城外只有一辆马车,剩下的都是百姓,自然不难分辨了。
习开疾步奔到马车前,略略喘了口气,才连忙拱手问道:“敢问车里可是府君大人?”
周胜策马站在最前面,瞥了一眼习开,答道:“正是。”
习开急忙长长一揖,“下官习开,参见府君大人。”
身后的三十余名县府佐官属吏也跟着长揖倒地,额头都快触到了地面。
“起来吧!”
清朗有力的声音中,车帘被掀开。
周坚身子略微前顷,扫了一眼还撅着屁股不敢直身的习开和众官吏,又看了看正好奇的向这边张望的百姓,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让百姓先进城。”
周坚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是是是!”
习开连忙直起身子,让县尉前去安排百姓赶紧进城。
“是府君大人。”
“府君大人来新野了。”
百姓中有人议论开了,交头接耳起来,频频好奇地打量马车。对这些平时连县令也见不到的百姓来说,府君大人离他们实在太遥远了。
如今府君大人就在旁爆哪里能不好奇。
很快,剩下的三十多个百姓全都进城了。
习开连忙上前道:“请府君大人进城。”
周坚这才‘嗯’了声,放下车骑,赶车的随从立刻驱着马车进城。
习开和二十多名县府的佐官属吏则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后面,不停地交换着眼色。
不想马车刚刚进城,就再次被拦下。
拦车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妇女,由于得知府君大人来了新野,城门口聚集的百姓就比较多,这妇女眼看马车到了近前,立刻挤开人群扑了出来。
“民女愿望啊,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妇女冲出来仆倒在马车前,砰砰砰叩头不止,声泪俱下地道:“民女听说府君大人清正爱民,有冤情要告,请府君大人为民女做主。”
赶车的随从吓了一跳,连忙勒住了战马,才没撞上妇女。
马车后面,习开的脸色立刻黑了半爆气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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