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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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秋风阵阵,寒意逼人。严格说起来,现在已不算秋天,应该说是冬天才对。

  冬天,最需要温暖的季节。尤其在阴冷的中式建筑中,更能感受到迫切需要。瑞德虽是英国人,但是非常怕冷,而且永远无法习惯如此寒冷的天气,尤其是身边躺着一位美女时,更是急切需要温暖。

  为了不被冻死,他只好咬着牙,冒着被踹下床的危险,一寸一寸地挪动身体,企图借富青波迷人的身体取得温暖。当他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中间又被一个讨厌的黑盒子阻碍,害他差一点功败垂成。

  碍事。

  他才想拿掉分隔牛郎织女的银河,不料织女突然觉醒,用轻藐的眼神看着他。

  牛郎正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摆明了想干坏事。

  “你又想尝试了。”富青波扬起漂亮的眼角,斜睨着一脸痞子样的瑞德,无法想像,他竟鼠族。

  “我是啊。”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总不能要求我一直憋着,说起来,我这个圣人也当得满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男人。

  “如果你这样也能算是圣人,那我可无法想像真正的圣人是什么模样。”富青波懒懒地回道。“你确定你一定要过来吗,难道你就不怕被‘安琪儿’咬到?”

  “恐怕是的,甜心。”他眨眼。“我对温暖的渴求,远超过对毒蛇的恐惧。”

  “是对性的渴求吧!”富青波嘲弄的更正。“我十分怀疑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都有。”他仍然厚着脸皮。“你不晓得对男人来说,跟爱情是同义字吗?”

  “所以当消退之后,爱情也会跟着消退,我懂。”她点头。“我猜,现在就是你追求‘爱情’的时刻?”

  这是疑问句,但看在瑞德的眼里,等同肯定句。

  因此他咧大嘴,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赞美她的聪慧。而她耸肩,表示他要是不怕死的话尽管放马过来,于是一场精彩的对战就此开始。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瑞德。

  只见他缓缓地脱去外面的睡袍,展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像只色泽优美的花豹,慢慢地朝她移动,一步一步接近狩猎范围。

  而富青波这头呢?倒也惬意。且带着悠闲的表情,不慌不忙的等待鲁莽的猎人,等他完全侵入她的土地,再杀他个措手不及,教会他偷袭的艺术。

  两个人之间的张力,在瑞德试图跨过银河的时候,达到最高点。

  挑高眼角,滚动着黑王般晶亮的眼珠,富青波不得不承认,瑞德是个迷人的男子。此刻他的褐发正随着他身体的移动,垂落在额前,看起来年轻而堕落。坚实的肌纹,在每一次支起时纠结鼓起,却又不显油腻,线条相当优美。

  看来想色诱人,也得要有几分姿色才行。

  当她还在心中默默为瑞德打分数,色诱意图浓厚的畀子却已悄悄探进她的界犀积极抢攻。

  富青波二话不说,立即打开黑盒子的门,打算让她的宝贝代她修理妄想占她便直的登徒子。而瑞德也十分机警的颤了一下,屏息等待他的天敌出现……

  顷刻间,现场进出一阵大笑,笑的人是瑞德。

  他笑到眼泪都掉下来,太好玩了。他的贵族此刻正铁青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空无一物的黑盒子,不明白她的宝贝怎么没有跑出来帮她。

  “你的安琪儿呢?”摘掉眼角上的泪水,瑞德笑到不可抑制。

  看着他恶意的眼神和挑衅的语气,富青波瞬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你把我的蛇怎么了?”她的语气相当危险。“你把安琪儿藏到哪里去了?”

  “吃掉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老实承认。

  “你把我的安琪儿吃掉?”这是在说笑话吗?“你不是连碰都不敢碰,如何吃掉它?”

  “我是不敢碰,但别人敢呀。”他一脸贼相。“今天下午,院落的居民聚在院子里聚餐,说是要冬令进补。我好歹也是这里的一份子,总要有点贡献……”

  “所以你就趁着我不在的大好时机,把安琪儿交由他们宰了。”富青波冷冷的接口,免去瑞德一大串解释。

  他露齿微笑,实在不忍心细述安琪儿的死状和被剥皮的情形。虽说说他是始作宅可也有在心里默念哈利路亚,为它祈福……

  他笑得很愉快,灿烂的表情可看不出哪点抱歉了,反倒有过分兴奋的嫌疑。

  “安琪儿的肉好不好吃?”富青波平静的问。“别说你没有尝过它的味道,因为我不会相信。”她敢打赌,他一定是吃最多的那一个。

  “呃……还算可以。”本来他还想扯谎,没想到来不及。“我也没想到蛇肉这么好吃,我还是头一次吃。”

  “想当然尔。”富青波僵硬的点头。“尤其是敌人的血肉,尝起来特别有味道,有一股报复的。”

  “没错!”内行。“当我把它吞下肚的一刹那,感觉简直笔墨难以形容,就好像敌人的身躯被我身上的盔甲包围一样妙不可言。”爽极了。

  “如果换成我来说的话,会说是被你的胃包围。”富青波冷冷更正。“还是你宁愿安琪儿的利牙干脆咬穿你的肚皮,对你进行报复?”

  闻言瑞德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

  “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召它的魂来咬我吧,思嘉?”他笑得很可恶。“太晚了,宝贝。它已经死了,真的,我亲眼所见。”不可能再复活。

  “我相信你一定很乐意亲眼目睹它的死状,告诉我,它走得安不安详?”富青波的口气隐隐约约嗅得出危险。

  “满安详的。”他正巧喜欢危险。“除了被拔牙、断头,剥皮之外,剩下的都还算好。你知道它甚至连下锅时,都没有喊叫。”非常勇敢。

  “很高兴听见你对它有这么高的评价,那么你应该死而无憾了。”她阴沉的说。

  “你说错了,宝贝,应该是它死而无憾才对。”他纠正她的语病,为她的文法不佳深感抱歉。

  “不,我没说错,因为你即将和它遭受到同样命运。”她才不是文法不好,而是另有企图。

  “就为了一条煽!”眼见着她就要发动攻击,他怪叫。“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条蛇谋害亲夫,尤其是像我这么帅的。”

  “谁是我的亲夫?”自大狂。“而且你又说错了。我不在乎杀你为安琪儿报仇,无论你到底长得帅不帅。”

  “也就是说,你承认我帅了。”巧妙躲过凌空飞来的一记手刃,瑞德不正经的说道。“本还以为你是木头美人,不懂得欣赏活人生动的气息,没想到你总算开窍。”

  “抱歉我这窍开得有点晚。”她再接再厉,踢他一脚。“但是你这活人很快就得变成死人。”

  “大话别说得这么早,宝贝。”他又轻松躲过她这一记回旋踢。“或许你以为打败我很容易,但我会让你了解,想为你的蛇报仇,也要有几把刷子才行。”

  瑞德说这些话时表情很惬意,口气轻松得像在聊天一样。但只有跟他对垒的富青波知道,他可不是在说笑,想打败他,得花上全副力气。

  富青波不知道他这身功夫是向谁学的,或许又是哪个神秘的武术大师。但从他闪躲,转身、乃至于避开她的攻击,都确实做到了“四两拨千金”,无须花太多气力。相对之下,她的拳脚就显得可笑,甚至有花拳绣腿之虞。

  “看来你有很好的老师。”富青波不得不佩服他的底子深厚。

  “不如说我很用功学习。”他轻松以对。

  “这点倒不能否认。”她点头,决定放弃拳脚,改用别的方法对付他。

  “哪里、哪里。”他反而谦虚。“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一点天分……咦,你拿那个是什么……”

  瑞德睁大眼,看她自枕头下抽出某样东西。

  “鞭子。”她腾空挥了两下。“反正拳脚本来就不是我的长项,我对使鞭比较在行。”

  “不会吧!”他连忙往后跳开两步,以免遭殃。“你真的要把我当马打,不再考虑一下?”

  瑞德十分敬畏地看着富青波手中的长鞭。他常拿和它类似的东西,但造型不同,而且只限于赶马的时候使用,从来不会想到使用在人身上。

  “我不知道你还会怕这东西,爵爷。我还以为你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呢!”轻轻的扬起手中的鞭子又甩几下,富青波的口气极为讽刺。

  “谁说的?”他快速地反驳。“我就很怕你那条涩和你手上那根和蛇很像的东西。”敢情她是对条状的东西上了瘾,净玩这些令人想人非非的玩意儿。

  “你还敢提起安琪儿。”点到她的痛处,她的口气不禁阴沉起来。“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将它煮来吃,还有脸提起它?”

  “如果我跟你提,你就会同意了吗?”他反问。

  “不会。”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所以我才没跟你说么!”他露齿一笑,无赖至极。“反正你迟早会发现盒子里面是空的,太早说反而没有乐趣。”戏弄她的乐趣。

  得意洋洋的口气,一张欠揍的脸,很好。既然他皮痒找死,那她还客气什么?把他宰了就对了。

  是以,她顾不得主雇关系,也无暇理会到底领得到领不到钱。脑中唯一的想法是鞭死他,省得他再继续危害社会。

  原本她替天行道的美意是很好没错,糟就糟在无论她的鞭子挥到哪里,他的身体就立刻躲往另一个方向,如此你追我跑十几分钟下来,躲的人不累,使鞭的人却累歪了,甚至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差点忘了告诉你,教我功夫的师傅,教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会逃。”瞧她累得浑身失去力气,瑞德同情的说道。“他还说,无论是哪一种武器、哪一种攻击方式,只要你比敌人早一步摸清攻击意图,就能猜出正确方向,准确逃亡。”

  换句话说,她的攻击意图早被他识破,所以他才能躲得轻松,笑看她气愤的表情。

  她干脆丢下鞭子,打算杀他个出其不意,来场战。瑞德很快看穿她的诡计,马上举起双手,半路拦截她的攻击,由上而下和她相对击掌,瞬间掌声四起,拳影忽左忽右,打到激烈处,双双倒进床褥,继续缠斗。

  对于一向喜爱游戏的瑞德而言,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这么费心把蛇解决掉,不让佳人理解他的热情就太可惜了。因此他选择了两手各抓住一只手腕,将迎面而来强悍的攻击,箝制于富青波脸颊的两侧,这点让她十分不快。

  为了弥补她在手部攻击上的缺失,她抬高膝盖,打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踢得他绝子绝孙。瑞德连忙侧身躲过。先别说他在不在乎有没有继承人,就说夜夜春宵的乐趣好了,他才三十出头,还没玩够,不打算这么快就放任它报销。

  由于瑞德的反应实在太快,富青波只好再抬高另一只腿,意欲用倒挂金钩的方式勾住他的头,将他整个人甩下床。来不及躲避的瑞德倒也十分乐于配合的掉入她的陷阱,只不过他拒绝下床,而是整个人朝她直扑。

  “逮到你了。”身躯像锅盖似地覆住富青波的玉体,瑞德眨眼。

  “想得美。”富青波的胳臂挡得是时候,才没让他在第一时间给轻薄了去。

  “你明明就输了,还不承认。”瑞德笑吟吟,觉得她的倔强十分有趣。

  “那是你的想法,你这个只会逃的懦夫。”富青波乃属攻击型,最讨厌逃避。

  “你居然敢说我是懦夫?”瑞德受不了这个打击。“难道你不知道,千万不能对一个绅士说这种话,他会找你决斗?”

  “如果你肯和我决斗的话,我还会比较看得起你。”富青波挑眉道。

  “我的荣幸,女士。”瑞德空出一只手,朝她做了一个举手礼。“如果你坚持要和我决斗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只不过战场一定要在!”

  随着瑞德这句宣誓,激烈的决斗开始。两人又回复到刚开始的状态,富青波仍然圣击的一方,瑞德依旧擅于躲避,看谁比较有耐心。

  以退为进,乃千年不变的至理名言。富青波很快便发现到,她的急攻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弱点,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次你逃不掉了。”再次将她整个人压进床褥,瑞德这回不打算松手。

  “我才没有逃。”她又不是他。

  “真的吗?”他低头贴近她的鼻梁,鼻尖与她。“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你其实是在逃避,只是用的方式很巧妙?”

  “你放开我,我就让你知道我有没有逃避。”她转过脸躲避他的婆娑。

  “怒难从命。”他转正她的脸。“我好不容易才赢了这场决斗,一定要得到我的奖品。”

  所谓的奖品,就是她的吻。

  贝齿撬开她朱唇,舌尖探入她的,瑞德不客气地领取他的奖品,虽然颁奖人很不愿意。

  他扣住她的脑门,以免到手的奖品莫名其妙不见。又触摸她的下唇,鼓励她放轻松些,好好享受两人之间的热情。

  借由他高明的吻技,和唇齿之间流连辗转的舞弄舌浪,富青波的确较放松下来,渐渐屈服于他的引诱之下,不料他却得寸进尺。

  “我没有允许你剥开我的睡衣。”眯起一双凤眼,富青波低声警告道,双手却该死的被箝住。

  “这也是奖品之一,谁叫你找我决斗。”他露齿一笑,把所有罪过都推给她,恨得她牙痒痒的。

  “我可不记得我们事先协调过奖品的内容。”完全是他一个人在胡扯。

  “当然有。”他朝她眨眼。“这是一场床笫间的决斗,输的人本来就得付出私密的代价,我若输了,也随你摸。”

  “所以现在你可以随便脱我的衣服,只因为你定下的烂规矩。”富青波总算了解。

  “对。”他笑得可愉快了。“不过要是我,我就不会称它为‘烂规矩’,毕竟你也享受到了,不是吗?”

  享受个头!

  富青波原本是要这样骂回去,但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丰挺的,已在他不经意的间,变为圆润的果实。其上的,也在他极富技巧的挤压下昂然,绽放出的花朵,身体且顺着他越趋亲密的探索,变得越来越红,和倏然显现于冰冷空气中的黑色毛丛,呈鲜明的对比。

  “我早知道你的身体一定是这个样子,果然没错。”着迷地她外的毛发,瑞德忍不住赞叹。

  “你的眼睛一定有装X光,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模样。”夹紧双腿不让他侵入隐密的山谷,富青波回说。

  “可以用想像,宝贝。”他笑着低头亲吻那丛令他着迷的毛发。“男人的想像力有时比X光还可怕,可以看穿很多女人想隐藏的事。”

  “这点我无法反驳,爵爷。”富青波微喘地说。“但我想你现在做的事,已经跟照X光片差不多。”

  瑞德现在正用他的舌,在她大腿内侧左右盘旋绕圈,试图撬开她的防卫。

  他抬头对她笑一笑,不管她的批评,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她上面。他本可以强迫她,但他不愿意,强摘的瓜不会甜,而他向来爱吃新鲜的哈密瓜——甜到毙。

  所幸,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力气。不多久,他就听见微微的娇喘声,和逐渐分张的双腿,以及他日夜所思的幽谷。

  他毫不犹豫的探头汲取汩汩的芳液。借由他灵巧的舌尖,拨弄出更多的甘泉,终至浸湿他整张嘴,和挑起她狂乱的情绪。

  她难过的抓住床头,被体内一直冒出的热气折磨到不知所措,粉臀贴不到床面。还在她幽谷深处翻转的瑞德,见状索性接住她的臀,将它压近,方便他要更多。

  富青波忍不住,以为体内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因而不断的摇摆挣扎,瑞德也因为要抓牢她,整个人趴在她的两腿之间,屈膝跪在随她上上下下、左右摇晃,整张木床差点垮掉……

  “呃,瑞德老弟。”

  门外突然有人出声,中止他们激烈的动作。,

  “已经很晚了,大伙儿明儿个都还要上工,能不能请你们安静一点。”

  来人的声音很尴尬,屋子里的情况也有点不妥,瑞德好不容易才挑起富青波的,看样子又得重来。

  “我们会安静的,抱歉。”瑞德这句抱歉讲得咬牙切齿,满嘴都是富青波的味道,可他却无法继续。

  发红的身体,蒙胧的眼神,屈张的双腿,算了。

  至少他今天已成功跨出第一步,就不要太逼她了。

  “看样子我的颁奖典礼只好中断了。”无奈的从富青波的腿间起身,他滚回床的另一边。

  “晚安,思嘉,祝你有个好梦。”

  然后,白瑞德转身迳自作他的大头梦去,扔下犹无法回神的郝思嘉,猜想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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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英国的夫妇,在半夜里过于热情的消息,顷刻传遍整个院落。不只是富青波他们居住的院落,连同前后几进的院落,都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眼光。尤其是老嫌自己挑不到好男人的女性住户,更是忍不住一双眼睛直往瑞德身上瞟。

  啊,极品。

  吞下的口水,这些女住户们简直是用她们的眼睛在生吞活剥,想像瑞德在的模样。

  一定是无比,壮观到无以复加。

  想到瑞德的俊俏尊容,众女眷们此刻已经是兴奋到不行,眼珠子直冒红光,害得一向以大众情人自居的瑞德,也赶紧逃之夭夭,以免当场被拖进房内,后果自行想像。

  “我们出名了。”懒懒地瞥了在场众家姊妹们一眼,富青波断言。

  “是啊。”瑞德尴尬的笑笑,恨不得尽快逃离现场。

  “真难得,我还以为你会很骄傲呢!”富青波凉凉地削他,想不透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纯情。

  “如果她们不要把我当成大卫像研究的话,我会。”他对着那些女性居民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可惜我没有当场的心情,否则我大概会考虑接受她们的膜拜。”

  “说是这么说,不过由你的表现看起来不像。”反倒很有当场脱衣的趋势。

  “要不然我能怎么做?”他斜瞪她一眼,没有同情心的女人。“我们还得住在这里一段时日,总要打好关系。”

  呵,说到重点了。他们都已经在这大杂院混了一段时间,还没能找到机会到第三个院落一探虚实,再拖下去就将开始下雪,到时更不好查。

  “你此刻想的,跟我想的不晓得相不相同。”看她沉下眼思考,瑞德猜测她的思绪。

  “说说看,考验一下我们的默契。”她故意说的很轻松,不认为他能猜得出来。

  “你在想,我们应该直接到藏宝的地点看看。”他说。

  哟,见鬼了,他还真猜对。

  “我名然很有默契。”她耸肩。“我的确是想直接到第三院落,去拜访藏宝地点座落的人家。我观察过地形,配置图上所标示的小红点,就在那屋子里面。如果不借机拜访,只有当小偷——”

  “或是考古学家。”他十分了解的接口。“我想对方不会欢迎我们带着铲子,光明正大走进去挖他的房子,所以我们还是采取比较迂回的方式吧!”真不知道是谁规定,宝藏一定得埋在地底下,害得他们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

  取得共识后,两人就这么来到第三院落,远远盯着那间屋子。

  “我不得不说,你的老家还真大。从我们住的那个地方走到这里,就要花费十分钟。”而且里面还有好几进。

  “以前更大。”富青波点头。“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应该还有个池塘,但是已经被填平了。”用来盖房子。

  “我可以了解你的遗憾。”任谁有这么一栋府宅,都值得骄傲。

  “我怀疑。”富青波不认为他真的懂,毕竟他从来没失去过任何东西。

  瑞德耸肩。开始理解她为什么会干保镖,他不能理解的是其背后的组织。

  玫瑰园,好奇怪的名字。既然是保镖公司,为何不用一些较具说服力的字眼,反而把自己搞得像茶坊?

  嗯,值得研究,改天找机会问她。

  瑞德没有把握富青波是否会把他想知道的事告诉他,不过他知道得赶快尾随富青波去拜访那户人家才是。他们不知道里面都住些什么人,因此只好小心行事,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才决定。

  “砰、砰、砰!”

  他们静静等待门板里面的回音,等了一会儿,犹无消息。

  “砰、砰、砰!”

  他们再敲一次门。这次总算有人出来开门,却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老人。

  “找谁啊?”

  老人仰起满是皱纹的老脸,用载满沧桑的语调,沙哑地问候陌生人,富青波连忙柔声回道:“不好意思,老人家,是咱们前来打扰。”

  老人费力撑开眼皮,试图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他们两人则纳闷老人究竟多少岁数,是否还看得见他们。

  “你们……是你们!!”老人忽地惊叫。

  闻声,他们对看了一眼,觉得很莫名其妙。

  “不,不可能是你们。”而后老人又惊恐的。“那已经是九十年前的事了,他们不可能这么年轻……”

  老人念念有词,嘴里讲的全是一些他们听不懂的事,富青波只好追问。

  “老人家,您到底在说什么?您口里的‘他们’指的又是谁?”富青波不明白老人为何一副见鬼的样子,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和瑞德。

  “我……说来话长。”老人还是瞪着他们。“先进来坐。”他要富青波和瑞德进屋子里去。“你们两个和他们长得实在太像了,仿佛他们再生一样。”

  老人一边唠叨,一边将他们引入屋内。他们这才发现,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不像有很多人居住。

  “老人家,这儿就您一个人住啊?”富青波眼尖,马上发现屋内所有用具都是一人份。

  “是啊,孤家寡人一个。”老人苦笑。“都九十几岁的人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

  “您有九十几岁?”富青波惊愕。

  “再差个两年,就满百啦。”老人笑着点头。

  “可您的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除了视力较差外,一切都很好。

  “托大伙儿的福。”老人摇手。“阎罗王几次拐咱都拐不赚只好留在人间继续作怪。”

  话毕,老人哈哈大笑,富青波也笑,瑞德只好也跟着一起笑,虽然他一句话都没听懂。

  “您的家人呢,老人家?”富青波接着问。“您一个人住这儿,他们能放得下心吗?”

  “唉,放不下也得放。”老人喟叹。“他们都死了,死于几次战乱中,现在只剩我一个人。”

  富青波听了不胜唏嘘,一时间答不上话。在一旁的瑞德好奇地问富青波他在说什么?富青波这才把她和老人从进门开始的对话,翻译给瑞德听,瑞德才了解老人的处境。

  “原来如此,真可怜。”瑞德也为老人难过,那段日子的确不好过。

  “问他为什么见到我们就大叫,我们长得像谁?”之后他又想起来老人突兀的肢体语言,要富青波转问。

  她连忙又将注意力调回老人身上。

  “老人家,刚刚您嘴里一直提到我们长得和他们很像,您所谓的他们是谁,能不能同晚辈说说?”富青波也想知道缘由。

  “他们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老人瞬时陷入回忆。“他们是咱很小的时候遇见过的两个人,是一个英国人和咱们的。”

  “英国人!”富青波不由得看向瑞德,他一脸莫名其妙。

  “对,那个男人是英国人,至于那个女的,则是满族之后。”老人仔细回想。“没错,那个男人称她为格格,应该是某个王爷的女儿。说来奇怪,你跟她长得还真像。”

  “那个英国男人呢?”富青波拉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瑞德到老人面前。“那个英国男人也跟他长得很像吗?”

  “简直一模一样。”老人点头,富青波马上松手,害瑞德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喂——”

  “闭嘴。”富青波冷冷的截断瑞德无聊的抗议,静下心思考。

  不可思议。

  依老人的年纪推测,这件事应该发生在近百年前。当时就有一个和她长得十分相像的人存在,而且瑞德那个痞子也在,该不会是发生穿越时空之类的蠢事了吧?

  “当时您几岁?”她再问老人。

  “七岁左右吧!”老人答。“那时候还是大清朝,不过快倒了,时局乱得一塌糊涂。咱家当时穷,没法生活,只好到天桥那边要饭,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他们的。”

  “老人家……”

  “我说那两位真是好人哪!”老人的嘴角泛起微笑。“当时几乎每家都穷,经常都是要了一整天,也要不到一口饭。幸好那天咱遇见了他们,他们见我可怜,停下来赏咱一锭银两,还给咱一条朱吉力,那还是咱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跟你说,滋味真个是好极了。”

  老人仿佛退回到九十年前的那个中午,满脸泛出红光。而富青波知道他为什么微笑,因为那是幸福的记忆。

  “后来咱追着要跟他们磕头,他们直说不用。咱又好奇的追问那男的从哪里来,那女的说是英国。后来官兵一来,大家都忙着逃命,咱也只好跟着迷了。”

  老人的回忆至此中断,富青波脑中的疑虑却越来越多,到底这件事跟宝藏有没有关系?

  “您可听到那个英国人称她什么格格?”

  “没听清楚。”老人回答。“咱只听到那个英国男人喊她格格,后来那个女的就被随后赶到的官兵带赚临走前她还一直回头看那个男的,好像很不舍呢!”

  大时代的故事总是充满传奇性,想来她的好奇也只能止于此了。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我明白了,老人家。不好意思叨扰了,咱们告辞。”随手拎起一脸茫然的瑞德,富青波就要踏出屋子。

  “等等,。”老人叫住她。“你还没同我说,你们来干什么呢?”

  “呃,咱们……”她临时编了个理由。“咱们也是这儿的居民,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真好心。”老人十分高兴。“既是邻居,有空的时候过来坐坐,咱们好好聊聊。”

  “我们会的。”同老人打完最后招呼,富青波拖着瑞德就跑。

  瑞德呆头呆脑的踏进屋内,转了一圈,又呆头呆脑的绕出来,出来以后立刻哇哇叫。

  “你没跟他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岂不是白跑一趟。

  “你好意思跟一个九十八岁的独居老人说的话,你自己去说,我可开不了口。”更何况她还有别的事待想。

  “好吧!”他投降,他也开不了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屋子里面互瞪?”

  她果真瞪他一眼。

  “闲逛啊!”她懒懒回答。“反正还有时间,房屋租期到这个月底才结束,我们干脆去当观光客好了。”血拼个够本。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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