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十岁的年龄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你的仕途可谓一片光明。随后你用了五年时间整合了强国党内部,提高忠诚度的同时,对党员加以约束,在公众面前树立了良好形象,为强国党及你本人加分不少,同时积极拉拢夏国权贵富豪,不断加强自身的筹码。十年前你意气奋发时,却惜败于薛定国之手,想必一定非常不甘心,我能体会那种感受。而得到国家议会议长一职,对你也算个安慰,大体上你能满意。
今次的总统大选,你备战十年,或许怀着必胜的决心,可惜的是,我萧某人横空出世,打乱了你的步骤。从大选上看的出,你是个聪明人,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聪明到令人觉得不寒而栗的地步。
虽然处于劣势,但你还是有获胜的希望,你却在竞选前选择退出,因为你看透了未来,看清自己无法获胜,更看清了,如果你参选,与薛定国分摊票数,我将胜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即便胜出,手中能掌握到权力也并不多,但你预见到我会有打败薛定国的那一刻。换言之,在本届总统的选择上,你想保持原状,把机会让给薛定国,让一切保持原状,对你最为有利。
事情出乎你的预料,或许也在你的预料之中,我顺利当选,并且击败薛定国成为国内权势最重的人。你选择隐忍,选择暂时性妥协,想等待某个时机爆发。可是呢,我上任后一系列的举动,大大出乎了你的预料,任我发展下去,不出半年,你将再无力撼动我的地位。换句话说,你现在四十八岁,即便能活到一百岁,还能参加五次总统竞选,你毕生最大的心愿也无法达成,只要我还在,你就无法坐上梦寐以求的总统宝座,你毕生的奋斗都将落空,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所以,你不在那么沉稳,你急了,你想到一记秒招,以某种手段策动岳阳等军官发动大龙山军区打着我独裁的旗号兵变。你的棋很妙,很毒,大龙山军区是防卫虎狼之国苏德拉王国的屏障,绝不容有失,如果不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夏国很可能会被拖入战火中。但是你知道,两国不会开战,因为你有信心,能将我逼下去。因为什么呢,因为情势太过紧急,因为你看得出我萧牧野是个能为国家掏心挖肺的人,如此情势下,你只要命令手下议员及煽动大部分议员说服诸多政客,与我商量权宜之计,为了平息危机,为了大局考虑,避免夏国战火连天,我会退位的。
不管什么时候想,我都觉得这招棋妙、毒、狠、绝、阴、损,简直是必杀之棋,这招棋出了,除非奇迹出现,我萧某人将被推下去。随后呢,夏国威望能与我萧牧野比肩的,就只有薛定国和你林文松了。
薛定国目前被我软禁,但只要一出来,就是潜龙升天无匹可当,只不过你能用阴招对付我,怎么可能放得过薛定国,或许个人作风问题,是你最好的筹码。
薛定国其人,从政数十年,除了一些面子工程外鲜少有建树,从他对苏德拉方面的种种退让来看,似乎有那么点夏奸的味道。公事方面无建树,他的私生活方面却极其享受,可谓骄奢淫逸至极。
美酒可填湖,金银如山高、豪宅别墅论百计,龙城薛家老宅,气势恢宏如宫殿,比之蓝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令人发指的是女人,几十年来与他有染的女人不下三千人。明面上其家中只娇妻美妾几十人,但私下里,夏国每一处城市都有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单单龙城与他保持长期关系的情人就不下两百个,家中常备娇美丫头几十人,每月一换,就算如此,还时常来往于龙城最高级的红灯区寻花问柳,最严重的是,苏德拉美丽的公主也是他的情人之一。单单从男人的角度来说,薛定国可谓享尽了一个男人在世上所能享受到的最大快乐。
反观议长阁下你,身为林家当家,坐拥三百余亿资产,这些资产或许都是你祖上贪下来的,但是你有豪气,一口气捐出大半,至此,在财产上没人可以对你指手画脚。除少年时几次出入红灯区的记录外,你生活自律,不好酒,不好色,几乎挑不出毛病。公事方面,而你在任时,做了不少的实事。不论私生活还是公事方面,你都胜薛定国不止一筹,如果十年前有现在的选举氛围,一百个薛定国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惜啊,时不待你,你输得很冤枉。
而现在,只要你能把我萧某人拉下去,继而与薛定国撕破脸,爆出他的诸多丑闻,总统宝座唾手可得。或许在竞选之前,你还会来拉拢我,取得我的臂助。竞选之后,为了权力而几乎发狂的你,应该会走上独裁的道路,大肆清洗异己,薛定国和我,是你的首要目标。当然了,你也不会忘记岳阳那个傻瓜的,他活着一天,你就不会太安稳,卸磨杀驴就是那么回事。
我相信你有能力,等该杀的人杀了,适应了别人对你称呼总统时,就是你建设夏国的时候了,我猜你会选择走我铺好的路,建设民生,建设经济,一步步让夏国成为强国。等你百年后,史官会将你的功绩记载在史册上,将你的名字与国父同列,青史留名,百世流芳。”
萧牧野咄咄逼人说出一番话来,顿了顿,冷冷道:“不才萧牧野,不知道分析得对不对,我的议长阁下?”
林文松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反而不怕了,拉起椅子放好,重新坐下,淡淡道:“与你为敌,以现在看来,是个错误的选择。我很好奇,没有证据,你怎么能肯定是我干的?”
萧牧野道:“或许是直觉,或许是平日里对你的观察。至于是不是你,你无须承认,也不用承认,因为我已经认定了,就是你。”
“那么,你要怎么对付我,将我剐了?”
萧牧野道:“原本我想剐了你,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现在的我已经挫败了你的锐气,你再不敢挑战我的权威。我提出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一切可以回到一天之前,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忽略不计。”
“什么条件?”
萧牧野道:“很简单,放弃强国党党魁一职,并对我宣誓效忠。”
林文松道:“你可以视我叛国的罪行不顾?”
“可以。”
“为什么?”
“很简单,你有能力,有比我一号副手蓝正风更强的手腕,我需要你这样的手下,夏国需要你这样的政客。”
“你有信心能驾驭我?”
萧牧野反问:“你说呢?”
林文松定定看着萧牧野,没有立即做出决断,“我需要时间考虑。”
萧牧野站起身,朝林文松伸出手,“机会只有一次,失不再来,我没有等待的耐心。”
十数秒后,萧牧野收回手,惋惜道:“很遗憾,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