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然望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目光涣散,神情飘渺,喃喃自语。于是,他忙上前道:“爹,这只是初步的猜测,虽然她有一块跟姐姐一模一样的玉佩,但……”
“然儿。”风齐天抬手打断他的话,回过神看着他,表情显得莫测高深,“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出去,就连你大哥也别说。”
“爹,其实她……”
“然儿,爹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挂念姐姐。”风齐天闭了闭眼,负手望向夜空那一轮明月,目光遥远深邃,“但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如果她心里有我们的,也不会半点消息也不捎回来,至于那女孩虽然眸色与常青一样,又有莲儿的玉佩,是不是他们的孩儿,还是先派人去查查她真实的身份再说吧。”
“好的。”
得到他应允后,风齐天像是忽然疲倦了起来,身体晃了晃。
“爹,你怎么了?”风潇然马上扶住他,忧心问道。
“没有什么,爹可能喝多了。”
“那我扶回房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风齐天推开他,转身慢慢步行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风潇然长叹一声,有时爹在想什么,他真的不懂,明明心里想念姐姐,又不找她回来,每逢姐姐生辰那天,偷偷到她房间呆坐一晚。当然,这些事全都是大哥告诉他的,所以,当他见到予欢的玉佩,便有种强烈的愿望,如果爹见到予欢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可当真的让他们相见了,他的心为何如此失落?若然证实予欢真是姐姐的女儿,那他岂不是她的舅舅?那他对她的感觉……
“她是风丞相外孙女的事证实了吗?”
一层紫纱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没有,但他们已开始派人调查此事。”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在堂上,对堂上紫纱映出的朦胧淡影恭敬回道。
“嗯,还有吗?”
“禀爷,还有一件事情。”听到一声轻淡的回应,黑衣人赶紧道:“晋王似乎对那名女孩有着特别的感情。”于是,黑衣人将自己观察到的事全盘告知。
“他居然带走她?”清如熙风的温和嗓音,令人有种瞬间毛骨悚然。“很好,事经三年,想不到他还会动情,你继续监视他们,如有什么事,马上回报。”
“是。”
待黑衣人退下后,紫纱撩起,步出一名锦衣男子,他踱到窗前,对月沉思,清朗的月光映着他那张俊雅非凡的脸孔,墨瞳如玉,幽深不见底。
半刻后,缓缓开口道:“绝,冰隐还有几天到京城。”
“爷,约五天左右。”阴暗中,一道冷冽的声音回应道。
“很好,回来马上带她来见我。”
“是的。”
清晨的阳光洒进室内,和煦而又懒散。
予欢起来,揉揉惺松的睡眼,然后伸了个懒腰,睁开迷蒙的大眼,赫然发现自己置身在华丽的床榻中,她掀开纱幔,打量着这间华丽舒适的内房寝室。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她呢喃着,接着,感觉襟口微冷而低头,这一看,马上吓得惊魂失色。
莫怪刚才会感觉晨曦的凉风,原来她不着丝缕,光着身子躺在被子里,手臂、、腹部、大腿等肌肤出现点点红印,这惹人遐思的暧昧色泽令她震住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来古代后,她从没有裸睡的习宫是谁脱了她的衣服?
一个个疑问占据了她的脑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他记得昨晚在丞相府与风潇然对月畅饮,岂料引她这具身体的身世,接着,她发现自己被强暴那晚,风潇然正好在栖灵山上,经他这么说,他很符合强暴自己的人,再来,她发狠,正想狂揍他一顿时,被严刚扔出亭外,然后……
对啊!墨澈,她被墨澈带走了,然后……
正当她回忆昨夜的情况,房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名小丫鳜她手上正捧着一叠新衣服。
予欢用被子卷着身子,跳下床,冲到小丫鬟面前,“墨澈呢?那个王八蛋在哪里?”
“呃……姑……姑娘……”丫鬟被她脸上的怒气吓倒退两步,手上的衣服差点掉下来,望着予欢,颤颤道:“奴……奴婢不……不清楚……”
“不清楚?这里不是他家吗?”予欢恨得咬牙切齿的,那只披着羊皮的狼,她要拆他的皮,喝他的血,竟敢如此对她。
“奴……奴婢只负责送……送衣服。”丫鬟结结巴巴的说。
“衣服?拿来。”予欢才醒起自己还卷着被了,就算找墨澈算账也得先穿上衣服。
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衣服,然后背着她,边穿衣服边问:“妳家的主子呢?”
丫鬟想不到她会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穿衣服,即使大家是女生,但这未免太失庄重吧?她尴尬转过身,背对着她说:“王……王爷上……朝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下朝?”该死的,这些衣服为什么这么难穿?她越来越想念二十一世纪简单轻便的服装了。
“奴……奴婢不清楚。”她只是一个小丫鳜怎会清楚主子的去向呢?小丫鬟在心里暗道。
穿衣服的同时,昨晚的种种再一次在脑海里闪过,最让她气结的是,她被墨澈非礼了,不但将她身上衣服却被他剥光了,还对她做了那……那种事。
岂有此理,除了被强暴那事,她从没有被如此的对待过,此仇不报非女子,看着吧,就算要等天黑,她也等着他回来,找他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