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來沒有想过,和杨晋如此近距离面对面,会是在杨继的寝宫门口,我的手,差点就碰到杨晋冷冰冰的脸。
直到泛华从背后狠狠掐痛我腰间的肉,我才惊慌的回神,匆忙收回手。
“六爷,万安!”我扯着勉强的微笑,向着杨晋行礼。
“玉妃多礼,小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退下!”说着,杨晋推门而去,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反而有点羡慕,如果可以,我也想现在逃回月华阁,因为我胸膛那颗心,实在跳得我发慌。
我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可以很肯定,自己是爱杨继,但是在见到杨晋的时候,我的心依然会为他所动。
哀叹一声,我轻轻掩上门,也把杨晋匆忙离去的背影狠狠落在背后,或许,我这样的心动,是因为他的默默付出。
养心殿右殿,就是杨继平日会见群臣的御书房,我见汤忠守候在门外,就知道杨继还在御书房中忙碌着,杨继一向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君王,如果不是因为西漠主弱仆强的国情,或许西漠在英明睿智的杨继治理下,早就国力强大,何须受制于野蛮的中天帝国。
“汤忠,我现在可以进去吗?”御书房外,我轻声问着汤忠。
“里面沒人,玉妃娘娘自行进去就好!”聪明的汤忠,早就看出杨继对我的疼爱,此刻见御书房沒有他人,他也就沒有进去通传,让我自行进去。
我微微颔首,向汤忠表示谢意,就让泛华和汤忠一同在外面候着,独自入内。
“皇上,万安!”看着书案之上,杨继伟岸的身子斜靠椅背,满脸疲惫之色,我的心就揪痛着。
“玉儿,你怎么來了!”闭目养神的杨继,因为我的出言而惊醒。
“法事刚完,回月华阁的路上,偶然想起你,就过來看看!”我婉婉而行,來到杨继的背后,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希望能减轻他的负担。
“怎么会突然想起我呢?”杨继转过身子,把我拉入他的怀里,轻声问着。
“不知道为何!”我轻轻摇着头。
“不知道,就不要想,竟然过來,就在养心殿用午膳!”
“我也有此意!”我回眸宛然一笑,看着杨继痴痴的模样,我不由失声取笑着:“皇上,小心口水!”
杨继看着我灵动的娇颜,不由举手狠狠掐着我的额头,又爱又恨而言:“玉儿,你真迷人,不知道,今晚我能否留宿月华阁!”
“想要留宿啊!”我笑脸如花,看着杨继期盼的眼睛,我故意拉长声调:“那要给钱哦!”说着,我飞快离开杨继的怀抱,笑声如铃一般跑了。
“玉儿,你这是把我当嫖客吗?”杨继伸着懒腰,向我追过來。
“嫖客!”我突然被雷得外焦内嫩,怔住愣在当场,络就流传着,古代后宫皇帝,就是最大的嫖客,想不到,杨继有先见之明,竟然用上这个词。
就在我失神片刻,人已经再次被杨继抱在怀里。
看着杨继饥渴,冒着绿光的眼睛,我的心儿突然失律乱跳:“皇上,你想干什么?”
“沒想怎么,就想这样!”我还沒有理解杨继话中意思,朱唇已经被杨继霸道的占据,他一路杀入,探索我口中的芳香。
直到我窒息难受,才狠狠推开他,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抚着起伏的胸口,狠狠瞪了他一眼。
和杨继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般容易过,我们一同用过午膳之后,我就告退回到月华阁午休。
自从法事过后,我又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杨继因为最近琐事繁多,來月华阁的几率也少了,每每听到泛华说,杨继今晚留宿景仁宫,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但是,这又能如何,他是皇上,并非我一人的皇上,他是千千万万民众的皇上,他是后宫佳丽三千的皇上,我又有何德何能,能争过这千千万万的人。
所以,我只能选择无视,但是,每每午夜梦醒时分,摸着身旁冰冷的枕头,我的心依然会痛,会难受。
这一夜,杨继都选择在景仁宫留宿,这已经一连五日,我心想着,这些天,静贵妃应该很得意吧!
今日已经是三月,初春的气息迎面而來,我能闻见枝头新叶努力绽放的味道,只是,我已经全然无心欣赏。
依然是我最爱的依窗而望,那新嫩的枝叶绿草,在微黄的宫灯下,显得特别娇弱,似出生的婴儿,需要人细心照料。
我相信,大地之位多情温柔的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这群活泼可爱的孩子,或许当我一梦醒來,春日里几场悄无生息细雨,已经哺育这群孩子长大成人。
只是美梦易醒,困境难过。
我抚着隐隐作痛的心,转眸看着背后细心侍候的泛华,细声而言:“泛华,我现在深深体会到,你所说的,在这深宫中,不爱比爱容易过!”
“主子,你又何必难过,皇上虽然人在景仁宫,但是心永远在你这里!”泛华为我递來一杯香茗, 这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杨继深知我喜欢此茶,所以特别吩咐汤忠,早早为我送來半斤。
每年杭州进贡的雨前龙井,只有五斤,宫中喜欢此茶的主子甚多,我能得半斤,可见杨继对我的疼爱。
但是,他送我再多东西,也抵不过他人在我身边,带给我的快乐。
“我希望,他时时刻刻常伴身侧!”哀怨回眸,看着稳重的泛华,细细吐出这番话,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这番说得矫情,但是,我不吐不快。
这不,我话刚下,泛华憋嘴轻笑,满脸无奈看着我道:“主子,你这是贪得无厌!”
我不再搭话,在心中暗自想着,贪得无厌就贪得无厌,总比相思难过,來得好。
突然,内厅之门,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撬开,我和泛华纷纷禁言起身,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又摸到我的寝宫。
但是,当看清來人之后,我神色慌张,转身捂住正想高声大喊的泛华。
“唔,,!”看着泛华挣扎慌张的神色,我赶紧挨着她耳际说道:“泛华,不用担心,这是熟人!”
深夜摸进我寝宫的人,竟然是云舒,我不由暗自呼出一口气,幸好沒有马上喊人,不然,现在可怎么收场。
收起起先的震惊,我水眸轻转,看着一身黑衣的云舒,我把她拉入内室,低声问着:“云舒,你怎么入宫了!”突然,一个念头闯入我的脑海,莫非冷刑那个不怕死的,夜闯大内想刺杀杨继。
此念一起,我更加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抓着云舒追问着:“云舒,你别慢吞吞的,赶紧说啊!”冷刑和杨继对我來说,我都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人出事。
“玉妃娘娘,你不用心急,冷爷并沒有入宫!”灵慧的云舒,睁着柔和的水眸,反握我的手,轻声说着。
我伴着她坐下,让泛华退下:“云舒,你怎么入宫,冷莫还好吧!”想起冷庄那次大火,我现在还是暗暗心惊。
“大家都好好的!”云舒温和笑着,如同一株玉簪花,开得温馨淡漠:“冷莫很是想念玉妃娘娘,他老是嚷着,要冷爷带他入宫,只是他身份敏感,冷爷不会冒这个险!”
“身份敏感!”我挑出云舒话中奇特之处,睁着迷惑的眼睛看着云舒:“冷莫他到底是何身份,还有冷刑为何怨恨皇上!”
云舒垂下婉转如水的眼眸,许久她似乎下定决心,才向我幽幽而道:“这一次,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宫内的女人!”我乍惊,想不到,冷刑那个冷漠之人,会喜欢上女人。
“辰妃,那个女人就是辰妃!”
“你说什么?”我怔住,手中茶盏险些摔碎:“云舒,冷莫是不是辰妃之子!”怪不得我见到冷莫的时候,依然觉得,他面相极为神似一人,而且特有安全感。
“嗯,冷爷专门到塞外,把小少爷找回來!”云舒细心接过我手中歪歪斜斜的茶盏,安全放于桌上。
在冷庄这些日子,我看得清楚,冷刑虽然对冷莫极为严肃,但是其中浓浓的关切,我还是看在眼中,莫非辰妃死时,那段传闻是真的,冷莫并非杨继亲儿,而是冷刑之子,是辰妃争宠所使的手段。
这一连的消息,让我心神久久无法回缓。
“玉妃,事情并非你所想那样,至于实情如何,我也并非很清楚,冷爷就像一个闷葫芦一般,很少人能从他口中撬出话,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听着云舒的解释,我的心更加疑惑,险些想出宫一趟,找冷刑问清楚:“冷莫到底是谁的孩子!”但是,这个念头,还是被我死死压入心底,我心里清楚,这件事如果让杨继知道,冷刑和冷莫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杨继并非仁慈之人,他也有他的强势和腹黑,这些日子,我看管一些陌生黑衣人,在养心殿进进出出,我就知道,最近杨继必定有所行动,而且,这个行动一定是针对李氏一族。
放下追究冷莫身世之谜,我重提久題:“云舒,你还沒有告诉我,进宫所谓何事!”
“云舒奉冷爷之命,进宫保护玉妃,现在云舒是新进宫的宫女,还请玉妃明晨到内务府,把云舒要到你宫中!”云舒笑脸如花,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