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侍卫像过境的蝗虫一般,迅速地斜阳斋,一时间翻箱倒柜、翻天覆地地起忘忧是乱党的证据。
婉儿、丽儿吓得面色如土,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侍卫翻遍斜阳斋的里里外外。
接着顺治、皇后、孔思贞、海格、鄂客尔等人也都面色凝重地进了大厅。
婉儿、丽儿依礼跪拜,且惶惑不安地望着海格。
然而此时此刻的海格,心情也是忐忑不安的,他清楚地知道“对手”乃是有备而来;而忘忧根本无从防备,最糟的是,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跑得不见人影。
带队的侍卫从内室出来,顺治一心以为侍卫将会一无所获,不料侍卫却从忘忧的房间搜出一只天地会的令牌。
顺治震惊不已。
皇后气势凛然地说:“皇上,臣妾说得没错吧!忘欲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现在既然证据确凿,请皇上立刻下令,将忘忧处以死刑。”
顺治显得十分困愕与为难,虽然天地会的令牌呈现在他的眼前,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仍无法把忘忧和乱党联想在一块儿啊!
孔思贞看顺治脸上神色不定,生怕他一味地包庇,因此急着说:“皇上,该怎么做,请您给个明确的指示,好让的人方便办事!”
顺治紧紧地握着拳,心理乱成一团,若依常理来说,宫里发现乱党,当然只有下令处以死刑,但……
“皇上!”海格谨慎地看着皇上,“捉拿乱党,是臣的职责,就请皇上让臣去把忘忧找回来。至于忘忧究竟是不是天地会派来的卧底,不能单凭一块来历不明的令牌就这么定罪。”
鄂客尔紧接着开口:“请皇上明鉴!”
皇后狠狠地盯着海格与鄂客尔,“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忘忧要是个单纯的姑娘,这种杀头的大事,怎么会扯到她身上来?”
“依臣的愚见,恐怕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海格急道。
孔思贞挑着眉,“若真是如此,怎么偏偏在有人栽赃嫁祸的时候,忘忧突然就形踪成谜?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无巧不成书嘛!”鄂客尔不得不开口,再怎么说她毕竟还是他妹妹。
皇后板着一张脸,“兹事体大,请皇上不可因对董鄂妃的移情作用,而混乱了明智的决断。”
顺治的情绪紊乱,看着皇后和孔思贞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更让他心烦不已。
“海格、鄂客尔,朕命你们二人,立刻将忘忧找回来,朕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海格和鄂客尔领命,立即出宫前往迎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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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与鄂客尔来到迎春院。
此时华灯初上,莺莺燕燕穿梭在迎春院里,一样的笑语喧哗、热闹缤纷,丝毫感觉不出异样的气氛。
海格和鄂客尔被一群百媚千娇的女子迎进大厅里。
鄂客尔四处打量着,“忘忧在吧?”
柳迎春那熟悉的声音又从远处飘了过来。
“哎哟——两位爷,终于把你们给盼到了。”
海格直截了当地问:“忘忧在吧!我们有急事要找她。”
柳迎春一面叫人备酒菜,一面回答他们的问题:“我知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忘忧在楼上房里生闷气,怎么叫她也不理人;我看,这会儿恐怕得万岁爷亲自跑一趟才劝得动她喽!”
鄂客尔看她不知轻重,因此沉着脸道:“宫里出了什么乱子你都不知道,还有心情在这里鬼扯,快去把忘忧找过来!”
“宫里出了什么事?”柳迎春看鄂客尔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慌了。
“皇后娘娘接到密报,说忘忧是天地会派去宫里卧底的!”鄂客尔没好气地睨着她。
柳迎春吓得张大了嘴巴,“天啊!谁的嘴巴这么坏?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呢?忘忧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有什么本事替天地会做卧底?你们可千万别相信这种鬼话!”
“这种鬼话我们当然不会相信,可是我们不相信没用,得皇上不相信才成。”海格无奈地叹口气。
柳迎春紧张兮兮地拉着他,“皇上不是把忘忧当贵妃娘娘来疼吗?”
鄂客尔叹气,“你以为咱们没王法啦?!勾结乱党是何等的大罪呀!就算皇上有心包庇,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去找忘忧!”海格没耐性在这里穷蘑菇,起身就要往楼上走。
柳迎春赶紧拦住他,“我楼上正忙着‘营业’,怎么能让你这样横冲直撞呢!”
正说着时,忘忧从楼上走了下来。
柳迎春赶紧对忘忧招招手,“过来、过来,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忘忧看见海格和鄂客尔在大厅上,忽然转身又想上楼去,海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两个翻身就跃上了楼梯,拦在忘忧的面前。
忘忧早就料到自己私自溜回迎春院,海格一定会找来,因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她现在根本不想见他,一想起他跟如雪抱在一起的事,她心中就有好几把火。
“我知道你的功夫了得,你爱表现,尽管去如雪面前表现。”
“你在发什么脾气?”海格急促地拉着忘忧的手,“你为什么又私自出宫?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出宫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柳迎春忍不住走到楼梯底下,“有人密告说你是天地会派进宫里卧底的。”
忘忧浑身震了一下,“没凭没据,真是莫名其妙!”
海格焦急地说:“糟的是皇后带人从斜阳斋里搜出一块天地会的令牌!”
忘忧气呼呼地跺着脚,“我就算是个白痴,也不可能把一块令牌留在斜阳斋里等人来搜啊!”
鄂客尔吃了一口酒菜,才道:“就是说罗,皇上也看出你不是个白痴,所以才会让我跟海格来迎春院找你。”
“反正那块狗屁令牌与我无关,皇宫里那些鸡零狗碎的事也与我无关,你们请回吧!”忘忧仰着下巴,寒着脸。
海格的心直往下沉,这不是忘忧的脾气,以她的个性,一旦知道自己遭人栽袁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清楚,不可能就这样要他们走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海格扣住忘忧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二楼的角落。
忘忧甩掉海格的手,咬牙切齿地说:“少来这套,你以为这里没人,你想对我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含像你们这种臭男人我看多了,你们哄女孩子的功夫,在迎春院我也见识多了,你少白费力气啦!”
海格将双手环抱胸前,等她噼里啪啦讲完以后,才缓缓地开口:“我没打算跟你说任何一句甜言蜜语,我只要你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忘忧愣了半晌,这是什么态度?他明明脚踏两条船,欺骗了她纯洁的感情,又和如雪纠缠不清,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地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海格压抑着脾气,等着她的回答。
“我……”忘忧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心里已经很痛苦了,可是海格看着她的神情,却仿佛她是一个犯错的小孩。
“给我一个理由!”海格不放松地逼问。
忘忧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哗哗地流出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喜欢如雪,我又没拦着你,你干吗偷偷摸摸地背着我跟她幽会?”
海格的脑里轰地一声,他和如雪他们什么时候幽会了?这个误会实在太大了!
“忘忧,你听我说……”
忘忧截断他的话:“我什么也不想听,除非你能证明我两眼昏花,你跟如雪根本就没有在钦安殿外面那个……”她实在无法把他们亲吻的事说出口。
海格诚恳地说:“没错,你看到的是事实。”
“你承认了?!”忘忧实在没想到他竟连谎话都不愿去编造,她在他心里还有任何分量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如雪是清清白白的。”
海格正要把那天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不料一群侍卫却冲进迎春院。
一名头戴蓝翎的低阶武官大声吆喝着:“听说你们迎春院窝藏乱党,来人啊!进去给我仔细地搜!”一队侍卫迅速地分成了几路,有的搜查大厅,有的冲到楼上厢房,惹得、屋子鸡飞狗跳。
柳迎春慌张地叫嚷着:“官爷、官爷,有话好说,我只是个清清白白的生意人,赚的都是些血汗钱,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窝藏什么乱党啊!”
然而这些侍卫嘴里说是搜查乱党,一进门却捣桌子、砸椅子,屋里的摆设全被捣毁,见到姑娘还不忘乘机揩油。
鄂客尔看不过去,和侍卫们动起手来,乒乒乓乓的,吓得满屋子的女人尖叫声四起。
“住手!”海格从楼上像飞鹰般飞身下来,“什么人派你们来搜查乱党的?”
头戴蓝翎的武官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神气活现地指着海格的鼻子,“不知死活的,居然敢对本官大声嚷嚷,今天不让你开开眼界,你恐怕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那名武官提刀就朝海格的门面砍去,海格脸色一变,侧身轻闪,再伸手一探,那武官手上的刀竟落入海格的手掌中,自己还跌了一个大筋斗。
“放肆!”那名武官发火了,“来人啊!把这个乱党给我抓起来!”
侍卫们立即将海格团团围住,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鄂客尔找来一张椅子,闲闲地坐在一旁,“你们这些瞎了狗眼的奴才,竟然把海格海大人当成乱党,有意思,真有意思!”
那名武官一听与他交手的人竟是御前侍卫海格,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海大人饶命,奴才有眼不识大人,请大人饶命啊!”
海格冷冷地问:“谁让你来的?”
“我!”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厅外传了进来。
孔思贞双眸含怒,进屋里后冷冷地扫了侍卫们一眼。
海格与鄂客尔不得不上前行礼,“贞格格吉祥!”
“一群没用的奴才;可真让两位大人看笑话了。”孔思贞听说海格和鄂客尔只身前来迎春院捉拿乱党,但两人既没带人,也没带武器,这岂不是摆明了要绚私吗?
“贞格格……”那名武官还打算替自己辩解。
孔思贞怒说:“滚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武官缩着脖子退到角落去。
柳迎春堆着笑脸出来应酬,“误会、误会,刚才都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大家先坐下来,喝杯水酒、吃点小菜,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
孔思贞睨了忘忧一眼,“我还以为你逃了呢!”
在这狼狈不堪的大厅上,忘忧仔细地清点被毁损的东西,她今晚是打算跟孔思贞耗上了,“咱们的账还没结清呢!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孔思贞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丫头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忘忧环视屋里一圈,正经八百地对孔思贞说:“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你的那群狗奴才,在我这里砸坏的桌子、椅子、古董花瓶、百年名画,还有对客人造成的惊吓,对迎春院造成的营业损失……随便加一加,算你一千两银子好了。”
孔思贞杏眼一瞪,“有本事自己过来拿,别老仗着你的姿色,总要男人帮你!”
“好,我就跟你单挑!”忘忧气急败坏地摆起架式。
海格本想向前劝架,却被鄂客尔一把拉住,“忘忧和格格都是臭脾气,你劝不住的。”
由于有了上次赤手空拳被忘忧身上的刺猬甲刺得一手是伤的经验,孔思贞这回可是有备而来,只见她挥动双腕,两柄短剑便朝忘忧斜刺而去。
忘忧左躲右闪,只见数枚毒镖朝着孔思贞的身上飞去。
刷刷数声,毒镖却被孔思贞的短剑挡下。
忘忧节节败退,孔思贞越攻越近,海格和鄂客尔看得心惊胆战,忘忧心里却暗暗窃喜,只要孔思贞再挨近一寸,她的迷魂散准教孔思贞丑态毕露。
谁知有了上回的经验,孔思贞有心一雪前耻,因而在忘忧眼前虚晃一下,当忘忧撤出迷魂散时,她立刻闭气,且挥袖掸去。
“雕虫小技,还敢放技重施?!”
孔思贞话还没说完,忘忧已从她的袖口发出一枚极细小的毒针,毒针无声无息地射在孔思贞的手臂上,忘忧同时侧身闪入海格身后。
孔思贞大怒,飞身过来。
海格与鄂客尔忙出手拦阻,“格格请息怒!”
孔思贞自知再缠斗下去也没意义,只好咬着牙道:“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处置这丫头?”
海格镇静地回说:“皇上要亲自审理这个案子,臣不敢妄做主张,此刻臣立即送郡主到皇上跟前。”
孔思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格格,你流血了!”鄂客尔大惊。
众人赫然发现孔思贞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有鲜红的血丝缓缓地沁了出来。
忘忧不禁喃喃低语:“我这雕虫小技还真吓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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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斜阳斋,忘优等于被软禁起来,整个院落前前后后都是侍卫。
宫里上上下下,全都为了孔思贞七孔出血的症状慌乱不已,根本没有人来理会忘忧,更别说是询问乱党的事。
不料翌日清晨,几名凶神恶煞的武官,却泰旨要将忘忧押进宗人府的大牢。
忘逾着脚从被窝里跳下来,丽儿跑出大厅,拦着武官,“就算要抓人,也得让郡主把衣服穿好啊!”
婉儿一面手忙脚乱地替忘忧穿衣服,一面低声说:“等他们一赚我立刻替你去找海大人求救!”
忘忧只觉得一头雾水,“究竟是谁要把我押进宗人府啊?”
婉儿悄声回答:“听说他们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
忘忧确定自己这回是插翅也难逃后,不得不在侍卫的催促声中走出来。
“我跟你们赚不过进了宗人府,你们千万别对我用刑,免得我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到时你们贞格格若无药可解,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
武官脸色一变,“听郡主的语气,好像对贞格格的怪病十分了解?”
忘忧神秘兮兮地说:“她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唐门毒针的暗算。”
武官将忘忧送进宗人府后,立刻将这个消息回报给皇后与孝庄太后知道。
而等候在孔思贞房里的孝庄太后及皇后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她们想这或许只是忘忧为了不想受罪而瞎编出来的,因此她们仍将希望放在太医身上。
然而,尽管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但仍然无法有效地替孔思贞完全止血。
皇后和孝庄太后忧心地望着昏迷的孔思贞,心里的疑惑一直得不到解答。太医们意见纷乱,有人说孔思贞得了急症,有人说她中了奇毒,然而却都抓不准病症,自然无从对症下药。
“如果贞格格的症状真的跟唐门有关,你们是不是可以立刻替她把血止住?”皇太后询问太医们。
众太医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面有难色。
正巧顺治领着海格与鄂客尔一同过来探视,自然免不了要问起孔思贞的情况。
“胡太医,你对疑难杂症向来都有研究,贞格格这个病,你说该怎么办?”顺治关心地看向孔思贞。
胡太医恭恭敬敬地回答:“臣无能,除非有唐门的独门解药,否则……”
“否则怎样?”顺治变了脸色。
“恐怕凶多吉少!”胡太医据实回答。
孝庄太后沉着脸望向海格,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为什么忘忧会知道贞格格中了唐门的暗算?难道她是唐门的人?”
海格的心里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在迎春院时,他是盯着忘忧和孔思贞交手的,究竟忘忧是什么时候“暗算”孔思贞的,他竟然一无所知。
鄂客尔见海格发愣,立即接口:“据臣所知,忘忧跟江湖帮派毫无接触,太后如果心存疑虑,不妨让臣进大牢弄个明白。”
皇后也附和:“是啊,你是她的亲哥哥,她应该不会瞒着你。”
顺治沉思了一下,“朕亲自去问她,如果是她伤了贞格格,朕一定让她亲自前来请罪!”
孝庄太后诧异地看着皇上,“这点小事让海格和鄂客尔去办就够了,何必要皇上御驾亲临?”
顺治忽然发起脾气地大声说:“朕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为难的还是孝庄太后,她一心想拉近与顺治的关系,无奈他们之间的情形是冰冻三超非一日之寒。
顺治冷冰冰地对孝庄太后说:“儿臣告退!”
孝庄太后悲伤地挥挥手,无言地让顺治带着海格与鄂客尔离去。
皇后握住孝庄太后的手,事实上,她的心与孝庄太后一样的苦。皇上因对太后下嫁多尔衮的事耿耿于怀,多年心结难解,而她偏偏又是太后的侄孙女,因此皇上自始至终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看。
原先她也赞同太后的方法,想利用忘忧来笼络顺治的心。然而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个迎春院来的女孩,竟连一点董鄂妃的贞静娴淑都没有,不但三天两头与孔思贞大打出手,还对皇上极尽谄媚之能事,无怪乎朝廷众臣纷纷传出耳语,说忘忧极有可能取代皇后的地位。
而这正是她和孔思贞不得不想办法除掉忘忧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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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和海格、鄂客尔来到宗人府的大牢,狱卒拿钥匙开了铁门。
顺治回头对海格和鄂客尔说:“朕有些话想单独对忘忧说,你们两个先在外面等着。”
“可是……”海格也急着想知道忘忧的情况,正想有所反应却让鄂客尔扯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鄂客尔识趣地说:“臣等在外恭候皇上!”
顺治进了大牢,忘忧立刻扑到栅栏前面,极尽委屈地叫着:“皇上,您赶快救我出去吧!这里好多跳蚤,我浑身被叮得都是包啊!”
顺治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太后的主意,朕也没办法!”
忘忧疑惑地看着他,“太后不是收我当义女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顺治心疼地抓着忘忧的手,“你究竟跟乱党有没有关系?”
忘忧用力地否认:“我怎么会跟乱党扯上关系呢?再怎么说,我爹也是大清开国功臣啊!就算他们不认我,我终究还是个满人,干吗去勾结乱党呢!”
顺治忽然舒展开眉头,“言之有理!这些年来,江南乱党阎尔梅等人几次入京行刺朕不遂,搞得宫里人心惶惶。这次的事,依朕想,必然是你日前树敌太多,才会遭人栽赃嫁祸!”
“既然皇上相信我是无辜的,那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忘忧兴奋地问。
顺治摇了,“进了宗人府,接受审问是免不了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跟乱党毫无瓜葛,他们审完、问完,自然就会放你回去。”
唉,没想到孝庄太后下的懿旨,连皇上都不敢违背,早知如此,她应该多巴结太后才对啊!
“贞格格现在七孔出血,听说是中了唐门的暗算是吗?”顺治好奇地盯着忘忧。
忘忧犹豫着,停了半晌才问:“她还好吧?”
顺治叹了口气,“太医联合会诊均束手无铂如果没有唐门的解药,思贞恐怕凶多吉少!”
忘忧咽了一口口水,想拿解药来交换出宫的条件,但是海格又不在,不知道这么做妥不妥当。
顺治继续追问:“忘忧,你既然知道思贞中了唐门的道,是不是知道该怎么救她?”
忘忧算算时间,再拖下去,孔思贞身上的血恐怕就要流光,索性就说了吧!
“皇上,唐门的解药我有,但是,我真的是无辜的,我可以把解药拿出来,但是……但是你得放我出去,否则我只好见死不救了!”
顺治震惊得望着忘忧,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这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