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袭人见风转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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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一听黛玉又病了,急忙亲自请了王太医来诊脉。

  “太医,我妹妹这病可要紧?”贾琏陪着诊脉出来的王太医。

  “时气所致,夜间失寐,气结于胸。好好养着,不要紧,我这就开方子,二爷随我来。”黛玉原本没年秋天必犯咳嗽,加之今年生了点闲气,病势比往年沉重些。

  宝玉一天来瞧几次,都被雪雁拦在门外。宝玉只好打发秋纹也来馆侍候。

  迎春和惜春得知贾府欠黛玉银子这事后心感不安,更是常来黛玉身边坐着给她解闷。唯有探春不以为然。

  “碧痕姐姐,袭人姐姐呢?太太叫袭人姐姐晚饭后过去说话呢。”彩云来传王夫人的话。

  “知道了,一会我就去转告袭人姐姐。”碧痕送彩云出了怡红院大门,才回来继续侍候宝玉画画。

  “外边谁来了?”宝玉问着并没有停下手里的画笔。

  “太太打发彩云来传话,让袭人姐姐晚饭后过去回话。”碧痕知道宝玉此时听不得袭人二字,但无法只得如实回答,宝玉并不答话。

  约一个时辰后宝玉的画才画完,只画上落英缤纷,画中少女一袭粉衣,头上星得点点落了几片,那粉衣少女正肩担花囊,手持扫帚,不是黛玉却是哪个。

  宝玉满意地看了会画,等画上的墨迹干了方说道:“把这画好好收着,别让不相干的人看到。”宝玉自上次发威这之后,就调碧痕近身侍候。袭人被打发到外边粗使,碧痕的好处就是一句多余的话没有,这点让宝玉十分满意。

  宝玉晃了晃头,伸了伸微酸的肩臂,大步走出了书房。

  “林妹妹病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宝玉见秋纹回来急忙问道,秋纹自袭人事件后,也乖了只一味听宝玉调遣。

  “林姑娘的病好多了,才二和四陪着吃了半碗粥。林姑娘说她那里不需要奴婢侍候,让奴婢回来侍候二爷。”秋纹低头答道。原本这怡红院侍候的人,宝玉也不让他们自称奴婢,说听了别扭,经上次发威后怡红院也开始立规矩了。

  “去把你袭人姐姐叫来。”宝玉在海棠树下的躺椅上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让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袭人被宝玉罚去专管院子里的花草,从大丫头变成了粗使的小丫头。袭人又窝火又委屈,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也不似先前那样尊敬她,时不时还给她找点麻烦。所以袭人除了伺机接近宝玉外,只窝自己屋里。今日见秋纹来说二爷叫她,心里立刻喜欢起来,二爷终于还是离不了自己的,因此也不刻意收拾,脸黄典的看起来清瘦了些。

  “二爷,您叫奴婢有什么吩咐?”来到海棠树下,袭人上前跪下问道。

  宝玉并不答话,仿佛没听到般,依旧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宝玉才缓缓地坐了起来。见袭人跪在地上,清瘦的小脸上挂着两串泪珠,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宝玉不觉心神荡漾,自己把袭人撵出去有些日子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又想想睛雯没死,估计袭人也受到教训了。

  “起来吧!跟爷进去。”宝玉起身回卧室了。

  “把门关上,到爷身边来。”宝玉走到床边开始解自己上衣的扣子,示意袭人过来。

  袭人一见心花怒放,知这宝玉要与自己行云雨之事,赶快含羞带怯地叫了声“二爷”柔媚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宝玉最喜其柔媚之态。因此也不答话,搂过袭人摁在。

  袭人遭宝玉冷落这还是头一回,这可是自己翻身唯一的机会,因此使出浑身解数宝玉。

  在宝玉心里这云雨之事乃污秽不堪之举,行此事只不过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罢了。宝玉对晴雯有情,想得却是明公正道娶了来。对黛玉自己只想保护她、守着她,仿佛在完成什么人的使命似的,没有过一丝一毫亵渎。要是非得有颗鱼眼珠子的话,就让袭人来当吧。

  “袭人,你就是我怡红院的一条狗,只是你可别认错了主人。爷想抬举谁是爷屋子里事,别说太太就是老太太也不会管的,别以为太太能护你一辈子,错打了主意。”过后,宝玉冷冷地对袭人说。

  原是我糊涂了,太太许我做姨娘,可做得也是宝二爷的姨娘。若二爷不待见我,又有什么意思。“二爷,奴婢知错了。”袭人急忙跪在被上道。

  “袭人姐姐,在这屋子里长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宝玉拉过袭人的手温柔的说。

  “奴婢愿听二爷调遣。”袭人低眉顺眼地说。

  “那姐姐可知一会如何回太太的话了?”宝宝用手挑起袭人的下巴。

  “奴婢知道了。”

  “今夜起,你睡到外间的吧。”宝玉下床穿好衣服,才叫人进来侍候。

  袭人侍寝在怡红院诗开的秘密,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丫头婆子们见袭人复又侍寝,态度便恭敬起来了。

  袭人心思百转,在宝玉不待见那段日子,袭人看尽了人情冷暖。这更让她下定决心,要想在贾府体面的生活必须得抓住宝玉的心,方能保住长久的富贵。太太那边只能见机行事了。

  王夫人因黛玉索要借据事也气了一场病,但总算把娘娘那笔银子应对过去了。馆的摆设拿出一件就价值,林家六代列侯果然家底丰厚,怕那丫头手里不仅仅这八十万银子,怎么能探探那狐狸精的底呢?王夫人正在佛堂边敲打着木鱼边琢磨着。

  “姨太太、宝姑娘来了。”玉钏进来回道。

  “请姨太太、宝姑娘稍坐,我就来。”王夫人跪在佛前虔诚地叩头。

  “听闻姨娘身子不爽,特拿来一棵老山参给姨娘补补身子。”宝钗乌黑头发梳着别致的牡丹髻,鬓上斜插黄金凤钗,那凤头嘴里衔着红色宝石。胸前挂着金灿灿的一把黄金锁,银盆似的脸上一双水莹莹的眼睛,笑意盈盈,举手投足间透着大家风范,王夫人越看越爱。

  “妹妹和钗儿都坐吧,劳你们惦记着。没什么打紧的,只是和那狐媚子生了点子气。”王夫人在自己妹妹面前向来称呼黛玉为狐媚子。

  “林丫头心高气傲,眼睛都长脑门上去了,姐姐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薛姨妈劝道。

  “还有那凤丫头,一心帮着那狐媚子,这家可不能再让她当下去了。蟠儿娶了亲,宝丫头和宝玉的事也该办了。”

  “姨娘-----”宝钗羞涩地叫了一声。

  “也没什么害臊的,这丫头。”王夫人看着宝钗娇羞的模样更加动人。

  “哦,宝钗的事娘娘赐婚了?”薛姨妈急忙道,商贾家的女儿,若得娘娘赐婚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娘娘正为北疆的事为圣上担心,等蟠儿娶了亲我再去求娘娘。妹妹放心,宝钗和宝玉有金玉的道理,娘娘必是允的。”王夫人道。

  “儿女之事姐姐就多费心吧!” 薛姨妈不免有点失望。

  “钗儿你常去馆,那丫头屋里的东西你都看着了吧?”王夫人转向问宝钗。

  “颦儿有几件东西恐怕连皇宫都没有呢。”薛家可是富贾一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别的不说,光说她那些古玩字画件件是真品。”宝钗羡慕地说。“妮的西厢房里堆满了她从南边带回来的箱子。”

  “那丫头心黑着呢,想图她的东西我看是不能够。”王夫人觊觎黛玉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

  “姨娘,颦丫头的东西也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屋里摆着,要不来不会想别的办法吗?”宝钗把手里的手帕绕在手指上。

  “钗儿果真有主意,但说无妨。”王夫人满怀期待,她喜欢宝钗不仅仅是宝钗家资富饶,更因为宝钗足甜智多谋,如今凤丫头是靠不住了。

  “姨娘今天怎么糊涂了,姑娘的东西不都是大丫头收着的。雪雁和春纤是她南边带来了,可紫娟却是贾府的丫头啊,那紫娟可是颦儿的一把总钥匙。姨娘何不-----”宝钗再没说下去。

  “还是钗儿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王夫人手拍着大腿,心下有了主意。

  “太太,袭人来了。”玉钏趁进来添茶的工夫回了王夫人。

  原来袭人在院里跪了半天了,只屋里王夫人姐妹说话,玉钏才找着机会进来禀告。

  “姐姐有事,我和钗儿先回去了。”薛姨妈携了宝钗说道。

  “袭人,等有空了我好好审你。”宝钗神秘地贴在袭人耳边道。

  袭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宝钗所说何事。

  “宝玉这几日可好?”王夫人见袭人进来问道。

  “回太太的话,宝二爷这几日多数时间在书看房写字。”袭人斟酌地答道。

  “可算是懂点事了,宝玉有没有到林姑娘那里去啊?”王夫人挑眉问道。

  “林姑娘病着不耐烦,宝二爷只派秋纹去瞅了几回。”袭人如实回答。

  “阿弥佗佛,还是不去的好,晴雯死后谁睡在宝玉屋里?”

  “奴婢在二爷外间睡着呢?”

  “也好,天凉了夜里精心点。过些日子请了娘娘手谕把宝姑娘娶过来,你的担子就轻了,也好赶着把你和宝玉的事也过了明路。跟紧点别让宝玉去馆,侍候好了宝玉你的好多着呢。”王夫人嘱咐道。

  “奴婢知道了。”袭人也只好应着。

  “今天外边进来一瓶西洋的红葡萄酒,你带回去给宝玉尝尝。”说着玉钏把黄凌子裹着的一个瓷瓶递给袭人。

  “下去吧,宝玉那边也离不了你。”王夫人一扬手。

  “是奴婢告退。”

  “紫娟,紫娟”王夫人用手指不停地弹打着桌子,口里默默念道。

  “太太,您要紫娟过来回话吗?”玉钏奇怪地看着王夫人问道。

  “没事,出去问问老爷回来没?”

  “回太太话,老爷去了赵姨娘屋里。”玉钏低声道。

  “狐狸精!”“行了不早了睡吧”王夫人咬咬牙吩咐人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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