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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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参加选妃,不过是把萧玉的生辰八字及画像递入了宫中,就没了下文。至到十日后的某个清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跪在地上,萧玉并没有听进去这个不男不女的宫人具体念了些什么,只是在听到“今册封林氏萧玉为南朝之后”时已经冻结了。呆呆愣愣,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被选为皇后?

  若说倾国倾城的容貌,当属汪侍中之女汪菱及费御史之女费紫芙,这些年来,这两位千金一直被誉为京城双葩,不论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造诣颇脯她们的一些闺阁词曲在文人才子间广为传诵,风靡京城。

  再反观萧玉呢,外面的人一直认为她是个病美人,风吹就倒的那种,而且其他方面造诣平平,没什么独特之处。

  所以,萧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被定为一国之母?就算太后有意而为,萧玉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顶多封个妃什么的,但怎么会变成皇后呢?

  “林姑娘,请您接旨。”来宣旨的太监小心翼翼地陪笑着,躬身到萧玉的面前喊着,可是喊了两声,萧玉不为所动,眼也不眨一下,神色淡然,如同老僧坐化一般。

  直到林元旋拉了拉萧玉的衣角,萧玉才回过神来,平静而又仔细地看着那道黄色的帛旨,锦帛上绣的龙纹栩栩如生,似下一秒就会飞奔下来一般。

  轻抬手,拿过旨,却无一句谢言;微提裙,站起身,转身就往正厅外走去。

  宣旨的宫人被萧玉的行为所怔住,按理所,被封为皇后可是天大的喜事,可这位新皇后自从接旨开始,就心不在焉,神色平静,静得让人心惶惶!

  “林姑姑请留步。”宫人礼貌而客气地喊着,小跑到萧玉的面前陪着笑说,“林姑娘,按着宫礼,宫里将会派几位宫嬷来教林姑娘一些宫廷礼仪及大婚时规矩,准备一个月后的大婚。”

  还要学礼仪?萧玉只差翻白眼了,宫中规矩多如牛毛,真要学下来,不累死人才手事!何况她又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在宫里生活一辈子,何必费力不讨好地去学一些不实用的东西?

  想至此,眉轻挑,计上心头,右手轻覆在腹上,微用内力,瞬间整个人毫无预照地往前倾倒。

  “小玉!”两道急促紧张的吼声回荡在客厅里,也就是在那一秒之间,林元凯和林元旋同时扶住了往地倒去的萧玉。

  “小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元凯扶住萧的腰,用雪白的衣袖拭去萧玉嘴角的血渍,焦急而担忧地问。

  “还用得着问吗?”林元旋气急败坏地吼着林元凯,然后猛地转身,向外喊到,“你们外面的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叫人去找大夫!”

  林之靖则是怔怔然地呆立着,脸色灰土,毫无血色,沉痛的目光直直地盯在萧玉的身上,一言不发。

  萧玉原本紧闭的眼微微睁开,勾起一个浅浅的笑,似安抚着这一群慌乱的人一般,轻言细语着:“哥,我没事,只不过是老毛病又犯了罢了,送我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老毛病?!

  这三个字像重镑一样砸在正厅里的每一个人的耳里,宫里来的人看着面色苍白的萧玉都叹息着这林萧玉果然如同外面传的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的病西施一个,不是个长寿的命,就算当了皇后,只怕也当不了几天!而林家父子都被震惊地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们做为家人,竟不知道萧玉有这样的毛病,而且还是老毛病!

  只是,什么老毛病不好,偏偏是口吐鲜血!这年纪轻轻就吐血,可不是件好事啊!

  林之靖身形几晃,最后还是常跟在他身旁的小斯扶住了他的身子,半晌才勉强打起个笑容,对一旁怔立的宫人说:“烦请公公先回宫复旨吧,至于宫里教习嬷嬷来教小女宫中规矩之事,下官认为还是作罢了。小女身体不适,要多多静养,还请公公回去通报一声。”

  “这……”宫人有所犹豫了,这事虽不大,但也重要,他一个小小的宫人可做不了这样的主啊!

  “这什么这!”林元旋沉着脸,粗声嚷着,“没看到我妹妹病得这般重吗?”

  “奴才也是奉命办事,不过,奴才回宫后会向太后禀明林姑娘的情况的。”宫人点头哈腰,施了一礼才带着人离去。

  而萧玉则被林元凯抱回房中,大夫也随之而来,在替萧玉望闻问切之后,皱眉对林之靖回道:“大人,恕小人见闻浅薄,小人无法诊出姑娘得了什么重病。”

  “什么意思?”林元凯追问。

  大夫疑惑地摇着白花花的胡子说:“林姑娘不论脉相还是气息都很平稳,可两颊泛红,似得了桃花癣,可现在是秋未,按着那种病的季节性,这会子断不会得此病的,而且姑娘的症状也非得了此病。可是,姑娘脉相正常,体温又偏高……总之呢,姑娘看似病了,又像是无病之人,这病与非病之间,小人还真拿不准呢。”

  林元旋一听这大夫一大篇的废话也未说出个所以然出来,没了耐心,挥手把那大夫打发走了。林之靖则站到萧玉的床前,关切地问:“丫头,你哪里不舒服,告诉爹爹呀。”

  萧玉抱被坐直身,扬唇轻笑,满脸无辜:“爹,我说了,我没有生病呀!我很好,真的,全身上下筋脉通畅,不信,我跑几步给您瞧瞧?”

  “那刚才在前厅里,你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老毛病?我们怎么不知道、”林元凯郑重其事地问.

  “是呀,是呀!”林元旋附和,“吐血可是大忌,哪里不舒服说告诉哥哥们,不论怎么着,哥哥们都要找到大夫把你治好的。”

  萧玉心中暖暖的,同时罪恶感也升起了几分,在厅里的事只不过是自己有意而为,况且自己也算个大夫,下手时都很有分寸的,小命可贵,哪能自己真伤自己半分?

  而且那口‘血’吐得是值的,就算宫里的嬷嬷们来了,也有正当的理由把她们挡在门外了。

  “爹,二哥、三哥,我真的没事啦。”萧玉撒娇地拉着声,“刚才可能是听到那样不可思义的消息,一时心血不畅,所以才会……不过,现在我好啦,一点事也没有,特别是不用学那些破规矩,我想着就乐啊!”

  说完,萧玉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这会子乐融融的时候,提进宫的事简直的煞气氛嘛!

  果然,屋子里连带着柳儿也跟着沉默了。

  半晌,林之靖才轻咳了一声,带着万分无奈可又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定地道:“小玉,若你不愿入宫,为父支持你,今晚就让你三哥带你赚走得远远的,从此隐姓埋名,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你。”

  林元凯点头赞同:“不论如何,小妹不能去那种鬼都不愿去的地方!”

  “小妹,三哥这些年在外面也认识一些朋友,咱们到海边儿去,三哥虽不才,但拼了命也要保你一生平安。”林元旋正声地许下诺言。

  有家人如此,夫复何求?

  萧玉眼角微湿,说真的,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是,她真的能一走了之吗?

  当然不能!如果她真走了,那林家其他的人将怎么办?违抗圣旨,是要诛九簇的!就算太后曾是林家人又怎样?林家与她的过节非三言两语能说清,而且林之靖……

  做人不能这样自私,共同生活了九年,就算不是真正的亲人,九年的朝外相处,亲情早已重生蔓延,这股血浓于水的情,早就融入了她萧玉的生命中。

  “爹,二哥,三哥。”萧玉微抬头发,坚定地道,“我不会走的,我不能置我的家人于不顾,也不会苟且偷生!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切,我自有打算!”

  就算无意于皇宫,就算对那个华丽的笼子没有兴趣,但为了家人,她会义无反顾地跳海进笼子!同样,她也会为了自己,从那个华丽的笼子里脱身!

  不为什么,因为她是萧玉,重生的林萧玉,她的命运由她不由天,更不由其他的人,做她愿意做的,弃她所不顾的!自己的路,自己来选择,就算前途满是荆棘,她也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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