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托佛,善哉善哉,两位姑娘,侠肝义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七宝和尚见状大喜,连忙将郑玉蝉与雨娘介绍给众人。
众官兵自然料想不到,眼前两位娇柔的美少女竟然是武林高手,不由睁大眼睛好奇地瞧着她们,恨不得跟了她们并肩作战,一起杀敌。
“兄弟们,有两位武功高强的女侠做后盾,我们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志远挥着手臂,不失时机地鼓动起来。
“献匪必死,川人必胜!”众官兵无不拍手叫好,欢呼雀跃。
“各位兄弟,今日来到敝小店,就算有缘。我自当尽地主之宜,敬奉薄酒一杯,勿要推辞!”一个胖胖的穿锦袍的五旬男子,向众人拱手道。
“各位大侠,这是我们冯店主。”一旁呆立的茶房哈腰解释说。趁刚才的混乱,他已悄悄把旅店主人唤了起来。
“阿弥托佛,唏容代众人谢过店主了!”七宝和尚施礼道。
“不知七宝大师驾到,恕我失礼了!”哪知冯店主一听此言,马上撩袍曲膝行了一礼。原来这冯店主也是嘉陵江上的袍哥,刚才听了茶房报告,误以为是和尚与乱军斗殴生事,便匆匆赶了过来。七宝大名一报,这才知道眼前的僧人就是心目中最敬仰的七宝和尚,连忙施礼。
“都是同门弟兄,何言失礼?”七宝和尚一见冯店主行此门礼,连忙伸手扶住。
冯店主感到七宝双手尚未触及自己身子,便有一股力道将他稳稳托了起来,心里更加佩服,当即招呼茶房小二重治酒席,款待众人。
众人吃过饭,天已开始放亮。由于紧靠河边,湿漉漉的雾气仍围绕在旅店四周的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志远在秦良玉将军手下作战多年,已深得将军真传,以一副处乱不惊的样子端坐堂前,一面派人飞马报与杨展知悉,一面委任那名瘦汉军官为副官,命令收拢在此地集结待命的数十名豪杰与近百名官兵,准备稍作整顿,便南下重庆,迎头痛击来犯之敌。
此时,七宝和尚与玉蝉雨娘二人,正在冯店主专备的一间客房里秘商。
“贫道有一密友,绰号‘铁脚板’,如有他一同前往,成事的把握性更大,只是这几日不曾联系上。”七宝和尚瞧着二人,慈祥的眼光里透露出一丝遗憾。
“铁脚板是谁?”雨娘睁大目光,好奇地追问道,“大师如此推崇他,想来也是一方奇人。”
“姑娘说得极是。铁脚板乃眉州人氏,姓陳,名登皞。早年家境贫寒,在外行乞,在丐帮学得一身本领,其人不但臂力过人,脚上的功夫更是空前绝后。”七宝回答说。
“脚上功夫有多好?大师说来听听?”好比听到天方夜谭一般,雨娘喜孜孜地问道。
“他天生一对大脚,足足一尺有余,更奇的是他长年赤脚,走路从不穿鞋,无论是钻深山刺林还是乱石竹林,他都如走平川,快步如飞,而脚一点不受伤。众人见此,称其为‘铁脚板’。”
“果然是奇人了!”郑玉蝉点点头,言下甚是佩服。
“还有更妙的事,他因脚大,潜水功夫极好,横渡长江两个来回,一点不费力。因此到长江一带去杀敌,风里浪里的时候多,还少他不得。”
郑玉蝉听出了七宝话里犹豫不决之意,正考虑措辞回答他时,雨娘却嘿嘿一笑,“大师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位妹妹的本事大着呢,决不会输于他的!”
“真的吗?姑娘,贫僧得罪了。”七宝转眼瞧着郑玉蝉,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雨姐,大师面前,可别胡吹!”郑玉蝉有点不自在起来。
“蝉妹的水下功夫,我可是亲眼所见的,那还有假?”雨娘笑道。
这雨姐也太张扬了,郑玉蝉嗔怪地斜了雨娘一眼,回头对七宝和尚恭敬地问道:“大师,铁脚板现在何外?”
“他已经做了我们邛崃派的掌门人,平时应该住在岷江流域一带。因其智慧超群,胆识过人,见义勇为,也颇受沿江一带其他派别兄弟的尊敬,江湖中人称之为‘丐侠’。前些天,受这里袍兄之邀,来此处理一起帮派纷争,估计已经解决好,想是回眉山去了。”
四川帮会林立,袍哥遍地,但邛崃一派长期控制着岷江,在长江流域也影响深远。郑玉蝉早听说过,正要发表自己的意见时,雨娘却有些不耐烦了,抢先答道:“大师,除恶务早!献匪不过一草寇,全仗手下人多,小女虽没多大本事,但合我们姐妹以及大师之力,除去他应该绰绰有余了!”
七宝的眼光落到郑玉蝉脸上,看到她也是同样坚定的神色,这才点头答应。接着三人又开始商量谁掩护,谁主攻等问题,饶是七宝和尚对巴蜀地理了如指掌,而节省了大量时间,三人也还是忙到日上三杆,才最后确定了方案。
不一会儿,旅店屋顶上,两只鸽子翩然而起,在高空上盘旋两圈后,便掉头向西南方向飞掠而去。
“得得得”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后,一老两少三个青衣劲装汉子,也从旅店门前策马向东南方疾行,卷起一股小小的灰尘四下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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