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小瑞子给你带包子了哦,想吃吗?”
“”
愤怒的声音。“他不会回来的!你就慢慢得抱着破琴等吧,”
第二天
“小苏,残念回来了。”
“在哪?”
“东边的小溪。”
“我去找他”
“恩,诶,琴放这吧,带着也不方便。”
兴奋的小苏把琴放进小茅屋,没有留意小瑞子阴测测的笑容,匆匆的就往东边小溪跑去,途中,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他困惑回头,袅袅青烟从茅屋升起,火光如火舌般往上不断的猛窜,小瑞子在旁边犹如青面獠牙般的鬼差不停大笑。
残哥哥给他的琴
小苏心慌跑回去,不顾小瑞子死活阻拦,咬伤他的手臂,冲进火屋。
小瑞子不管如何喊叫,小苏就像消失在火堆里,只听到草屋倒塌的声音。天边雷响轰鸣,惊吓的小瑞子,心虚的跑开了,他不是要害小苏,只是不想看到那人留给小苏的琴。
大雨急遽倾盆,啪嗒啪嗒的打着干涸的土地,小苏躺在被雨水给熄灭的草堆上,压着仅剩半截的琴,昏迷不醒,烧毁的衣服,*的灼伤皮肤,经过雨水的冲刷,开始腐烂
苏然从梦中惊醒,这场噩梦缠了他十年,他永远都记得自己被无尘救回后,腐烂的身体如何经过各种草药的敷衍,承受多大的疼痛,才把一条命捡了回来,但是,那场火给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病根,也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
甩去成年往事,对于眼前的事又是一阵头疼。
“宫廷乐师吗?还是打着宫廷乐师的幌子入宫?他到底想做什么?”
天淳阁
一小太监踏进天淳阁寝室,恭恭敬敬的守在兰花屏风后“主子。”
两名娇俏宫女满面红羞,娴熟得为鲜于淳更衣。
“何事?”慵懒的鲜于淳不忘好色本质,调戏着为他系带的宫女。
“苏公子求见。”
探索在宫女娇躯上的手停了下来,妖媚的面容呈现一丝邪气“避犹都不及,居然主动找我,有意思。”
苏然挽着雪绒披风,不安的立在正厅,虽说是主动找自己最不想见的人,但形势所迫,黑衣男子让他去皇帝那举荐宫廷乐师的事,不说皇帝不想见他,那法子显然也行不通。如果不照办,明羽在他手,实难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唯今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三皇子。
鲜于淳梳理整冠完,走到正厅,苏然作揖:“三皇子”
“免了。”鲜于淳坐上鸡翅木瑰子式椅,一手看好戏的托着下颌。“苏公子特意登门,我这小小的天淳阁顿绝蓬荜生辉啊。”
苏然好着脾气,刻意无视他的嘲弄,“三皇子过谦,苏然今日登门特意拜谢三皇子风中送暖之情,今,天朗风息,雪绒披风也该物归原主。”
宫女摆上香茶,退了出去,鲜于淳端起茶,不似上心:“只为这事。”他给身旁的宫女施了个眼色,宫女会意,取走苏然手中披风,开始悠闲品茶。
“三皇子”苏然欲言又止
鲜于淳瞧出端倪,放下茶杯,吩咐伺候的人:“你们都下去吧”
待下人走出,门扉关闭,苏然突然下跪,鲜于淳着实吓了一跳,
“苏公子,你这是何为?”这苏然,怎跟他行这么大的礼。
“苏然有事相求。”
鲜于淳嗤笑:“宫中外人无人不知晓,我这个三皇子顶个皇族荣耀身份,却无皇子之权。只怕苏公子求错人了”
“三皇子何不先听我相求之事。”
“哦,请说。”
“苏然在外偶遇一外乡人,详谈甚欢,成为至交。唯今,只愿在天陌求个一官半职,我见他爱琴如痴,琴艺精湛,私下决定不妨一试宫廷乐师,选上了便是他的福,落选了也是他的造化。”
听完苏然说的经过,大概明白下面是什么内容了,鲜于淳走下椅座:“宫廷乐师终选名册已经出来,就等父王亲自择选,你求我,也是没用的。”
“据苏然所知,名册尚在贾大人之手,皇上未曾过目。”
“你的意思”
“只需在名册上稍提一笔,这事也就水到渠成。自然,贾大人那必须要明了此事的。可是贾大人一朝清廉,定不会答应,同样,身为三皇子姨夫的贾大人,却是及疼爱三皇子的,所以——”
“你是让我给姨夫请个人情?”
“正是”
“哈哈哈”鲜于淳大笑“苏然,你可知道,今日跟我所说之事,我若是不小心在父王耳边说漏了,你可是欺君,谁也保不了你。”
苏然不惧,抬起头,纱笠后的目光沉沉:“为了自保,我必须拉三皇子一起下水。”他不在意性命,只在乎皇上对他的信任,这点,他是不能跟鲜于淳交代的
鲜于淳弯身,取走碍事的纱笠,苏然也不动,任他把指尖划上自己的脸颊。“苏然,本皇子平日果然小窥了你。敢拉皇子作陪的,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似乎早料到这点,苏然沉着稳定回答:“苏然孑然一身,事后,自当奉上这条小命任您处置。”
扑哧,一只白色鸽子飞停在客栈窗口,咕咕的叫
残念走到窗前,抓住鸽子,取出腿脚的纸条
事已办脱,速去贾府登名,勿忘明羽归还。苏然
残念扯唇笑然,销毁纸条,走至桌前明羽,又是满心好奇。“明羽,你对他到底有何意义,可以让他抛开生死,欺君罔上,真的只是太过惜你吗?哪个爱琴的疯子有他这般气量胆识。至于名册”残念佩服苏然,“让我去提名,自己到可两边摆得清净,之后皇帝择选,不管能否被选上,也与你毫无瓜葛。苏然苏然,你这招局中脱身的妙计用的够狠。”
铮儿盘算着今日正是与残念约定的三天,按照她的计划,明日就该离开天陌。她在街上买了些途中物需。拎着一堆包好的物品,心情欢畅得回客栈。
“残夫人,请稍等。”
铮儿停下上楼的脚步,看到客栈老板抖着胖乎乎的身体跑过来,问:“孙老板,何事?”
孙老板掏出袖中的信件,递给铮儿:“刚才有位小伙找残公子,不巧残公子提早有事出去,我看小伙挺急的,他又学过些字,就让他把事写下来,这会正好看到残夫人,这信就先转交给你。”
铮儿拿过信,谢过孙老板,就上楼了
残念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铮儿收拾好买回来的东西,想到那封信,考虑着要不要先看一下,他们之间,理应不该有任何隐瞒的事,所以,看了他的信,应该不为过。
打开信件,纸上的墨字写得有些歪斜,显然不是经常动笔的人,不过整体还是可以看清写得是什么内容,铮儿一个一个字看完,平静的美目遽然温怒,玫色唇瓣被唇齿咬破,满心伤心愤怒,只化成短短的低语“残念”
信:
残公子,三日前的琴闲置家中,是否还需修复,师父家中要事,且要回乡。如要修复,请尽快取出,另觅琴匠。
残念在贾府没有逗留太久,就匆匆回来,想着明羽即将归还给苏然,与苏然自是桥归桥,路归路,心中不舍却道不出是对明羽还是苏然
残念走到客房,顿足了下,他危险的看着屋内,敏感到里面有骚动。
有人
他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人后楞了下。“铮儿?”
铮儿抬眸,仅看了残念一眼,低首看着桌上的琴,胸中的怒火强自压下,她由衷称赞。“刚才试了下这琴,音低浑厚,音高清朗,如水透彻,毫不掺杂。”芊芊素手留在琴面的镌字上“明羽果然是一架好琴”你身边有如此一架琴,难怪不在意修复玄音之事。
残念辨不清铮儿此刻的来意,有一点,他肯定,定冲着明羽了。
“铮儿,今日好兴致啊。”先静观其变
“也没什么,原本过来找你,看你不在,到瞧见这架明羽,忍不住,就弹奏了一曲,心中感怀,玄音实在平平无奇。”
糟!残念暗叫不妙,今天已经到了约定的三天,只顾乐师的事,把玄音给忘了,那次听到铮儿与南棋的对话,得知玄音修好便是离开之日,为了争取一些时间,他又去请琴匠暂停修复,等自己把事情处理好,一切定局稳定,再去修理玄音,铮儿那再去解释。
残念走至铮儿旁,搂着她,努力饰演好情人,说着甜蜜的话:“修玄音的琴匠也太忙碌,我早知道三天修不好,怕你想着玄音,便在琴铺买了明羽给你缓解思念,这不,今晚正准备给你送去,你就看到了。”
残念,你居然还在骗我,玄音对你来说,就只是一架普通的琴吗
“铮儿,怎么了”残念抬起铮儿的脸
一行清泪挂了下来,铮儿愤怒的推开残念。“残念,你我因玄音相识,玄音于我,意义非凡。你说三日定会修复琴弦,可如今,你给铮儿的却是明羽。”狠狠得看着桌上的琴,“此琴非铮儿所要!”
咣——
残念未来得及阻止,明羽已被绝望的铮儿重重的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