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过七天,年的氛围还没散去,就要上班,虽然心里淡淡伤感,再也不像学生时代能够拥有一个可以任性挥霍的寒假,但是想想,这就是所谓的成长的代价吧,从一段路途到另一段,从一种境地到另一种,都是必经,是谁说的,看开点就是活路。
早上来到办公室,跟Jerry、薇薇愉快招呼。
“胡雨,恭喜你。”薇薇跑过来一脸欢笑。
“什么恭喜?弄错了吧?”望着Jerry,在我心里他是不会骗我的,见他也点了点头,我立刻意识到有事儿我不知道。
“不会吧,恭喜我什么事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她卖个关子。
我一点一点擦着办公桌,给莲花竹浇水。
桌上的电话响起,是Linda。“胡雨,我办公室来一趟。”
难道真有事儿发生。
Linda还是那么精致冷艳,不苟言笑,穿一件亮蓝色深V套装,头发挽起,露出锁骨,看起来漂亮干练,Wholly女强人模样。这世界上每个人所扮演的角色都不同,Linda的角色我永远扮演不了,还好做自己也很开心。
“Linda,有事儿?”
“从今天起,你不用在尚旅组了。”
“Linda,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
“如果是,我可以改,很快就改,绝不会再犯了。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其实……”
“我真的很喜欢尚九,我想留在这里,我会好好干的,相信我可以吗?”
“好啦!不是让你离开,是要给你一个newpost?”
“嗯?”
“调你到总经理办公室做秘书。”
“什么?”
“好了,就这样。一会儿就搬上去。”
“可是我……”
“Nobut,去吧。”
Linda已经转过身去。
我慢吞吞下楼,满心不解,为什么是我,我来公司时间这么短,公司几个部门,各自业务是什么,我根本没摸清过,也没跟别的部门打过交道,不了解很多情况,而且秘书做什么,怎么做,我都完全不清楚。再说总经理人品怎样,对人怎样,我也不知道。等等,总经理,总经理不就是秦凯淳吗?过了个年我竟然把这茬儿忘了,放假前一周我遇到过他,他帮我付过饭钱,晚上短短聊了会儿天。感觉人不错,可是除此之外,我又怎么知道他人品好不好,会不会为难手下,是不是个刁钻刻薄的主儿。
想想突然觉得前途未卜。天哪,我怎么这么可怜。我妈知道我这么可怜会不会难过。
转身走到电梯口,想上九楼告诉秦凯淳,我不想做他的秘书。
可是,在等电梯上来那几秒,我犹豫了。这么做好吗,我有这个权利和资格,在这么大的公司自主选择,任意行动吗。
显然没有,我算哪根葱。好吧。那就听话吧。
回到办公桌收拾东西,跟所有人打招呼,突然很伤感。
“Jerry,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
“小雨,上去之后做事要谨慎,不要任性。”Jeery认真地叮嘱我。
“嗯,谢谢Jerry。”我看到Jerry眼里的不放心,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要多回来看我。”薇薇也舍不得。
“好舍不得你们。”一个一个拥抱告别。
“可以经常下来看我们啊,电梯只需十秒,步行也不到一分钟啊。”
薇薇的话,让我和Jerry都笑了。
“好了,上去吧。小雨,上去做事要多过脑,我相信你能做好。”
“嗯。”
Jerry和薇薇把我送到电梯口。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种离别的苍茫悲伤,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从此,是不是又得我一人面对所有即将到来的未知前途,我可以做好吗?
停在电梯口。看着宽敞明净的大玻璃窗,窗外白云飘过,窗内大盆绿色植物茂盛生长,穿过这条过道,我就要开始新的工作生活。
一步一步慢慢往前。
“胡雨,帮我安排下午三点中层会议。”
神游中的我,听到秦凯淳喊,瞬间回到现实。赶快跑到办公桌,放下纸箱,抓起电话。
“喂,林总监,您好。下午三点请到八楼小会议室开会。
“喂,袁总监,您好……”
“喂……”
“喂……”
我一口气打完电话,正准备休息一下,刚倒在转椅背上,就看到秦凯淳从里面走来,我赶紧起身,“秦总,好。”
“嗯。”他笑笑,透露成熟的味道,穿一件深灰高领贴身毛衣,正好衬出他颀长的身材和有力的腹肌,胳膊上搭件黑色风衣,简单时尚。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累吗?”
“不累。”
“适应吗?”
“嗯。”我点头
“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谢谢秦总。”
“一起去吃饭?”我看表,果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不,不了,我东西还没收拾。”
“我请你,给你接风。”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拒绝。
穿上外套,默默跟他下楼。
在电梯里,遇到linda跟Jerry,打了招呼,气氛略微尴尬。
跟秦凯淳出门,享受了一场地道的目光浴。
不用说,又是曼释雅诺——我们共同发现的那家转角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