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刘虚风光人头落花众复仇却倾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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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过这一劫,水中月内心直道:万幸。他用眼角的余光去寻那箫声自何处而来,原是那极美丽的女孩所奏来,那女孩冒了车下格斗厮杀,刀光剑影的万分凶险走下车来。水中月与花间镜等众都看的清清,那女孩上身穿了白色半袖秋装,下身是蓝绿方格长裙,束着细细的腰身。嫩颈上的长粉丝巾与地过腰的青丝在秋天里迎风飘摆,真如个天上的仙子般。明快的音符就是自她纤纤玉手按耐不住的那些小孔孔里冒也来的。

  即是有救命之恩,水中月自是对那女孩心生感激,微笑了向她点点头,那女孩却极是心惊,焦急之状溢于言表,张张口,要说什么,似又是已来不及,用了玉箫作剑状向了自己侧身刺势。水中月聪明,立即明白这是告诉自己,说自己正处在危险的当口。朝了她的提示,水中月向下望去,且见蒋虹捧了刀作匕首正向自己的小腹扎来,刀尖都已贴上了衣服,水中月口中说着“可恶”,探左手化掌将尖刀向一边一推,刀贴着他的腰划过。在女孩所处的位置看来那刀明明就是扎进了水中月的腹内,吓的她玉箫脱落,双手捂住嘴惊恐万分。花间镜一方看在眼里的却是另一景观,刚才眼见了蒋虹即将仇人刺中,兴奋的他们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可恶!可恶!真的可恶!让那小妮子扰的又扑了空,急的他们齐“唉”了声,气的猛一跺脚。

  再轮下来蒋虹的处境可就凶险万分了,水中月先是拨开他手中刀,跟着一翻腕,聚力左手中指对准他的手腕猛一弹。这弹指神通的功夫是水中月专门练过的绝活,能弹断茶杯口粗细的木棒,人的手腕焉能经的住!蒋虹本也是久经大敌的高手,他的雷闪一击被人化解掉,并没有心忙意乱,而瞅准刀子正在对手腰部的时机,也不顾的自身安危正欲将刀猛转再向水中月的腰砍来。他的想法非常理想,认定切的这么近,应该说既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避开此一击了吧。可他又想错了,水中月的出招更快,虽是后发却能制人,没等将人砍上他的手上先是挨了弹指神通,力道奇大,差点点没将他的手腕弹断。完全失控,尖刀咣啷啷落在地上。又是一个偷袭者,水中月最恼的就是这种暗地里下手的人,既是欲要自己的命,那便不再客气了,侧背里飞起一脚将蒋虹踢起老高,那蒋虹做个竖直抛体运动,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蒋虹看来前世里就是个癞蛤蟆,临死了终现了原形,趴在地上肚子鼓了好几鼓。

  水中月对他暗算自己仍是气忿不已,跨步跟上弯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在空中轮将起来,似是轮了只链球,轮到尽兴处对着花间镜高喊了声:“接住了!”撒了手。那“链球”真的飞向了花间镜这边而来,“链球”的份量太大了方向难于掌握,偏离了设想的方向,偏向了深渊,撒木尔见状大惊,就在眨眼的功夫又折了滕云,眼睁睁却搭不上手去救。见了蒋虹被扔来,目算了距离,探身向了悬崖内去抓是绝也够不着。时间不容的人去多想,撒木尔一手抱起身边的田殊脚勾住悬崖边的藤蔓飞向已飞近的蒋虹。田殊极是聪明,也因是私生子,没人供应他上学,若是出生在一般的家庭,有机会念书的话绝能考上好的大学。撒木尔一抱他,他就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张开了双臂去抓蒋虹。就在他们稍稍一耽搁的当儿蒋虹身子已飞过,亏了田殊是贼出身,练过火中取栗的本领,手比之常人快了千百倍,硬是将蒋虹的裤腿抓住。他们三人的身子连作一串在空中荡起一秋千,撒木尔仅是勾了些藤蔓,哪能经的住这样大的份量!眼见着那些藤蔓啪啪的扯断。花间镜与黄朗快跑过来,一人握住撒木尔的一条腿。

  方才藤蔓断的时候撒木尔的身子往下便随了坠,这么一恍,处在下面的田殊却是受惊不轻,他生怕自己也随着掉下去,一分神,左手便没有握紧,滑落了,再加这样一震,刺啦一声,蒋虹的裤腿被扯断了。

  眼见着蒋虹似是做着蹦级运动像了笔直的悬崖下加速落去,可蹦级运动当到最低点后运动员还要被绳子拽上来,可蒋虹这是纯为了破吉尼斯纪录,他不用弹力绳。蒋虹真是生的荒唐死的窝囊,落在了悬崖下连点声息也没有!花间镜四人疼的连叫了数声兄弟。

  撒木尔双双臂用力先是将田殊扔到了悬崖外,,而后双手一推崖壁腿上腰身用力一折身翻上悬崖,跳上公路,神情沮丧对了花间镜一抱拳,说:“小弟无能,未能救下七弟!”他于滕云、蒋虹既有兄弟之情,更兼师徒之谊,感情自不比一般,眼睁睁见他们先后毙命,自己却是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机会,想来真是懊恼万分!他对了黑漆漆不见深浅的渊崖望一眼说道:“兄弟你等了,哥哥这就要为你报仇!”

  自胡衎至蒋虹都是眨眼的功夫即被人治于死地,而这并不起警示作用,赌徒就是这样输红了眼就什么也不顾了,早撒木尔一步花间镜先冲了上去。他的武功绝是不济,这一点撒木尔最为清楚,跨上一步先是将他拽了回来,“哥哥,杀鸡用不得牛刀,你退下,看小弟的!”“兄弟,你的腿!”

  撒木尔说了句“哥哥随两位弟弟先退后了!”言毕又从腰间抽出长笛吹奏起来。撒木尔有一手绝活,他的《大漠消魂曲》能杂有大量的次声波,众所周知次声波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再听他那笛乐气势恢宏壮阔,似是翻江倒海一般,巨浪前后叠加向了水中月拍来,水中月五脏六肺受其震慑几欲要碎;那感觉又似有数座大山压于身上,身形几欲被辗作粉;更似万箭穿心,真是痛苦能耐!真是:瑟瑟秋风黄叶卷,凛凛寒霜百花残。大漠笛音摧肝胆,心碎头裂魂飞天!水中月不明白怎的是这样难受!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闪跳击掌来排解这胸中的压抑,但凭你怎的忙活也不能挡住这无形的声波!女孩见他情形凶险顾不得自身安危忙了奋力用箫,以帮他分神,引他恢复神智。但这又有何用,她的箫声只是纯正的音乐,而人家蒙古汉子的笛音只是掩护,主要还是用了里面夹杂的次声波来伤人。她这定力还不如水中月弄箫不到片刻就已支经不住,箫声嘎然而止,身形软绵绵卧倒于地。此景水中月自是看在眼里清清,这给他以巨大的刺激作用,满腹感激自是无语形容,心道:素昧平生,这般帮我,舍的生死也不能让她随了自己枉送了一条性命!想到这里激起了无限的力量,排却了心头巨大的痛苦,他怒吼一声像颗发射的炮弹旋转着身子向了撒木尔疾击而去。撒木尔看的清楚对方那掌来势狠猛,若是挨上必得一命呜呼,他右手猛递手中长笛,以此来接水中月的掌。

  水中月不避不让,直接撒木尔的长笛,那长笛被他二人一挤都打了弓,明显变形。水中月接笛之后去势不减,推着撒木尔向后疾退。退过数米之后可就是悬崖,撒木尔的身子张了下去,他真是好汉,可不能随便就被人治死,身子快全掉下去时凭了感觉用脚跟勾住崖壁。水中月半飞于空中,更是无处用闸,贴着撒木尔的身子也随其后跌了下去,换作别人绝是没救了,水中月是何等到身手,手势一变改握住笛子借势在空中一荡,这相当于猛地里拽撒木尔,撒木尔的脚既是勾住便似生根再大的力量绝也不能被拽下。他觉的身子猛被拉,知是水中月必是握住了自己的笛子,心中赞了声好快的身手,暗道:莫怪我心狠了!于是松手。可是他又想错了,已经晚了,水中月已借力身子向上荡起,然后一折身拗住了崖壁上的藤条石缝避开了撒木尔赶快向上攀,莫看撒木尔倒悬着身子,但仍极是灵巧,他可不让步水中月随便上来,顺手扯了一根藤条作鞭猛地里抽打水中月。水中月见他抽打狠猛,若是一鞭挨上不被打落下去才算稀奇,赶紧了贴着崖壁辗转避让。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恰恰又正好处在拐弯的地方,车里的乘客看的清清,这场打斗煞是好看,一个用脚勾了崖壁头朝下,如似荡秋千;一个在下飘来飘去似是放风筝,真是凶险万分!观众的立场不同观看的心态自是不同,对车上的乘客来说这种骇世惊俗的精彩表演平生难见,真盼的更精彩些,当然愿这种表演的时间能更长一些。而对花间镜三人及那女孩来说则是另一种心态了,虽是所关心的人不同,但同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是那女孩,毕竟这种凶杀格斗见的少之又少,早担心的魂飞天外,强忍的坐在那原地。

  打斗的当儿水中月与撒木尔都在内心里暗赞对手武艺之精绝,撒木尔心里不住的想:此人手段怎的这般高明!水中月也是纳罕:这个跛子怎有这样好的功夫!水中月想上,撒木尔便阻,想将他击下悬崖摔个粉碎以为自己的死难的好弟兄报仇血恨,怎奈的对手实在太强难能隧愿,更不要命的是自己腿上的伤却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分崩裂了,疼痛能禁,行为着实不便,这腿上用力的活总不如先前那样随心所欲。花间镜三人看的也是极为着急,也都跑到崖边,各自扯了根藤条帮了撒木尔向下戳水中月,其实他们并不知这样一来更是帮了倒忙,水中月怕撒木尔的藤条,那是虎虎生风有着削木断石威力的神鞭。而他却不怕花间镜与田殊、黄朗的藤条,那是给他送来的一条借力上攀的绳索,还喜他们快快打来,他们一靠,近撒木尔就大声喊了:“大哥,兄弟们,你们不要挠进来,这们更是添乱!”。开始时,水中月怕他们真的听了撒木尔的话,见他们都打上来假装极是害怕,快快闪避。花间镜他们自是要乘胜追击,黄朗一鞭轮了过去猛击水中月的头部,水中月看的清楚,扬手握住了他的鞭稍,借了他扬鞭的力缘峭壁而上,说是迟那是快,仅在人一愣神的功夫他人就已立在了公路上!而黄朗自己却被拽了下去。他在空中划个弧撞向峭壁,也亏了是他,换作别人根本就没有生的希望了,他是能飞檐走壁的人物,伸手握住了崖壁上可抓取之处握紧了三下两下就蹿了上来。

  水中月刚一上得公路,对面就站了田殊,田殊手里握有尖刀,见了水中月上来,他自是不满,挥刀向水中月砍来,想将他赶下深渊,可他哪点功夫就不济了,还未等他的刀砍到,水中月飞起一脚将他蹬出老远,也亏的水中月刚上得崖来,还未曾站的稳,出脚力不大,若是放在往常这一脚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跟了田殊之后花间镜也轮刀刀劈来,也仅两三个照面的功夫他便被水中月逼到了一边。就在这点当儿撒木尔折身跳上公路,快快上前替下花间镜,两人也没有什么好话可说切的近了立马交上了手。平地里交上手他们之间的强弱立见分晓,撒木尔本来武功高强,但一条跛腿终拖累了他,一跛一跛怎的也跟不上水中月的节奏。颓势既见,花间镜自是着急万分,他掣刀加入战团。这是高手过招焉有他加入的空儿,被水中月抬腿踢了出去,他爬起身来又想加入,这一次不是水中月,而是撒木尔嫌他碍事将他推了出去。撒木尔见大势已去凶多吉少呼喊:“大哥快走,不用管我,快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高手打斗的当儿分不得神,他这样一说话真气泄了不少,招式有所纰漏,被水中月瞅准空子一掌拍在了胸腔上,“砰”的一声肋骨断了数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边打斗支吾边抹了嘴上的鲜血说:“大哥快走,不用管我!晚了我们一个也活不成!”仍与水中月强力拼死打斗。一看如此花间镜哪里肯舍的下,又向上硬拼。他心里这个急又是大声催促让他快走,这样一来又是多挨了水中月几拳。可花间镜仍是不走,他急了,转而对了田殊、黄朗说:“十一、十二弟,快驾了大哥走,你们在这里更让我分神,我眼看就要被人打死了,你们难道没见吗?”田殊、黄朗二人武功草草,根本插不上手,他们也见了每每花间镜一奔上去帮忙,撒木尔必是吃亏.听了撒木尔的话知道形势紧迫,田殊狠狠一跺脚说了声:“也罢!”抹了把眼泪返身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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