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让人糟心的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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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在你生命中是一场天花,来之汹涌,爱之热烈,很可能要你的命;而另有些人,只不过是一个喷嚏。

  但是这个喷嚏,也不简单,它带来的后果,也很糟心。

  话说红苗跟随柔妃进了帐,生生给她按了两个时辰的腿。红苗的手又红又麻木,那位胸大无脑的柔滴滴期间几度睡着。但她挣扎着不要睡,她要享受虐人的快感。

  夜幕降下来,柔滴滴伸了伸懒腰,把打了几遍腹稿的话拿出来说:“本来应叫你一声妹妹,但你也看到了,帝王本薄情,你现在呀,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个奴才。如果你好生当你的奴才,以后我也不会找你麻烦,相安两无事。但你若硬把主子的床当成唯一的出路,那么接下来找你麻烦的,可就不是我这种小角色了。”

  说柔妃笨吧,她还挺聪明,脑子里还有一根弦在,起码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会闹大事的人是城府极深的锦妃和没人能猜透的皇后。

  红苗极轻的“嗯”了一声。太过顺利,没有抵抗,人都是jian的吧,这样子柔妃怎能过瘾,像是一把重拳打在棉花上,满身的恶趣味袭来。

  “你出去给我的宝贝兔兔拔点草。”柔妃刁难。

  这可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把红苗支出去拔草,她都没有反抗。红苗是没有反抗,她在深深地思考,这几日睡不安寝,食不甘味,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他们营帐旁都被打理干净,野草只长在远处。由于衣袖碍事,她抹起袖子拔着,那车前草旁边长得带刺的野生植物,真扎人呐,把这白嫩的小胳膊划出好几道细长的红痕。

  拔得差不多了,红苗放下袖子往营帐走。眼前走过来的是连棋,呵,红苗不怕他,抬起头,迎着他的眼,正要擦身而过。

  突然,一股香味入鼻,貌似留兰香。

  红苗连忙捏住鼻子,脱口而出:“你真臭。”

  她闻不得别的香味,否则就鼻子痒痒。

  “彼此。”

  那是他的声音,清冷的声线,让人不得不想到他若是说“去死”两个字,是不是也是如此声调。

  红苗将草喂了兔子,那柔妃还没玩完,事儿精一个。“红苗,来时你看见那条小溪了嘛,那水可真清澈,我想喝,你去给我打点来。”

  红苗拿着比手掌大一点的竹筒,这就要去打水。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龙炎燎说个事。刚才那留兰香搞得红苗鼻子一直痒,打不出喷嚏,像什么东西就卡在喉头,在喉间喊:我偏不出来,偏不出来———

  那股子难受劲儿呦。

  这时的夜比刚才又深了点,月亮已挂上枝头,朦胧得美,痴看着这世间儿女情长。

  红苗去找燎王的时候,燎王也正朝红苗走来。他们一起走到离营帐稍远些的地方,为了避人耳目,但却更像心怀不轨的男女在偷情。

  她说:“我找你有事。”

  “我也是。那你先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进了宫以来,死过好几回了。屁股被杖责,耳朵被灌水,脖子被针扎,”她捋起袖子,给他看胳膊,“现在手和胳膊都疼———”其实,最重要的是,心里也疼呀。

  红苗白嫩的胳膊上有好几道血印子,那么突兀和凄惨。她被那个喷嚏折磨的鼻头红红,眼眶盈盈,一副可怜相,好像在给亲密的人抱怨,是在说:我这也疼那也疼,你要疼疼我。

  龙炎燎此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怎么忽然流露出这样一股子可怜劲儿。

  可红苗要说的不是这,这只是一个铺垫,一个开场白。

  “我觉得,我已经不知道进宫的目的了。本来是为了见我娘,是为了平复你们兄弟之间的仇恨。但是现在,你也瞧见了,我不够分量,他不在乎我。我这一身的伤拐着弯得都能算到他头上,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见阎王。我想了想,如果结局总是死,那就死得洒脱一点,我直接闯进废媛宫———”

  “……”

  “是,我知道,那里重兵把守,可能还没进去,我就先升天了。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也甘心———但是你们兄弟之间,我就没办法帮忙了,只能以死谢罪———”

  红苗淡淡地说这这些话,时不时轻微的停顿一下(她是想打喷嚏),眼泪在眼眶盈盈。这深秋的夜,冷风瑟瑟,而仿佛她的心更冷,一股厌世的自暴自弃味儿。

  龙炎燎心尖儿一颤,“噗哒”一声,背在身后的手里,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

  红苗越过他的身体歪头去看———是一串糖葫芦!!!

  那地下躺着的,裹着泥的,被月亮婉转铺盖的,但仍露出鲜红色儿的,是她最爱吃的糖葫芦!

  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就被燎王抱紧了。

  这个女人!!她竟然想要死?!她在他心里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还来?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若是上次分不清楚,那如今听见她说的这番话,心里这涌动、这心疼,还会不知道吗?

  这是爱啊。

  这源源不断,弥漫周身的是爱啊。

  他爱她。

  舍不得,不愿让她去自寻死路。

  现在知道,还算不算晚?

  红苗还握着小竹筒,这就被龙炎燎缓缓捧起脸。她气若游丝地眯着眼睛———那个该死的喷嚏不来,堵着的嗓子眼儿,痒痒的鼻子里,逼得泪水都要滴下来。这更添几分动情的怜爱。

  “王爷———”她的声音像裹着一泓春水,绵绵腻腻,无心勾人,却正是勾魂女妖中的翘楚!!

  这个拥抱似乎要嵌到他身子里去,她身子软乎乎,抱上了,根本就撒不开手了,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了。

  他贴上自己的嘴,去从她的反应中寻找答案,想去她的心里看看。夜色无尽,月光偷偷流泻铺撒。唇舌之间的缠绵纠葛,那吸允,那推拒,那追随,那撩拨,红苗是吻中高手,燎王是爱中稚儿。

  此情此景,难以言喻。

  她的呼吸多多少少被阻碍了,那仿若窒息前的快感,变态的欢愉,竟然让她忘了喷嚏的事儿。她的唇有多软,她的小舌头湿湿滑滑,她的小嘴香甜无比,这都是要命的元素啊,她是在吸你的阳气,在吞吐你的命啊。

  不够的,这是不够的。

  龙炎燎感觉出了她不用鼻子呼吸,小脸涨的通红,虽有不舍,但还是松开了。

  这一松,红苗闻见了凉气,结结实实的“阿嚏———”,终于,终于打出来了。

  “谢谢。”她装傻充愣,一套一套的。这是在谢什么呢,谢他帮你把这个喷嚏爷爷请出来?还是谢他不远千里带给她的糖葫芦?

  她让人抓不住,越抓不住,你越想抓。想掰开她的心,瞅一瞅,看看到底里面住的是谁,但又害怕,剥开胸腔后,却发现她根本没心肝。

  最怕的就是,人人都在争抢,想要抢夺她的心,可最后才知晓,她,根本就没心肝。

  这情景,不知该让人无奈还是发笑。

  “我一回宫,找个机会,最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涂了麻醉剂的银针射那些卫兵,你觉得这计划怎样?”

  看看,看看,没心肝啊。她还在想着夜闯废媛宫呢。

  “红苗,我———”

  佛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能说什么,他是皇上的女人,即使被皇上再忽视,是他把她献上的;说我要把你夺回来,说我要你等我?

  错!错!错!

  他再次抱住她,这个拥抱轻轻地,简直是抱着一股随时要散去的青烟。“你不要去,晚一点,晚一点,让我想想办法。”

  红苗还奇怪了,他要想什么办法,我要去看我娘,干卿何事?

  你们说,她这货到底是温香软玉,还是烫手山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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