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凡事都要有个因为所以,有个前后关联,有些事情全然不受这些约束的。比如,和桃花仙子有关的一切。
她本就有惑人的仙法,但却被一个资深妖精勾到凡尘。她的长相是甜美茹润的,永远穿着粉纱衣,有大温柔,有小脾气,但她却能跟着罗雀逛遍妖窟,游戏人间。用现在的话来讲,桃花的可塑性非常强,你灌输她什么,她都能吸收,完全不见排斥反应。
那么,跟着妖精,她能学什么呢?
顺着身心,助长**,吃酒喝茶,歌舞升平。人间妖界玩的不亦乐乎,她早已把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天王的义女,仙界本该最纯净的桃花仙子,如今跟着一帮妖孽日日瞎混。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天王发现时,大动肝火,私自下凡可是触犯天条,怎么办?派神兵天将下凡抓她呗。这波澜壮阔的场面,足足令人间一片混乱。
当时罗雀正在教授桃花享受人世间的男欢女爱,给她找了一群美貌可口的小伙儿,桃花眯着眼看,嘴角挂着笑。可不巧,神兵天将准时准点到来,坏了她的好戏。那打头阵眉宇轩昂的天拓大将军,再平静的内心见到那场面都不得不泛起涟漪。
杀,杀,杀!
先前溃逃的小妖悉数被灭,直到神剑刺入罗雀的胸膛,天拓将军才侧头看桃花一眼。那一眼,是不解,是困惑和嗔怒。
桃花仙子早已被罗雀灌输得看透生死无常,她眉都没皱一下,小妖们的鲜血溅到她粉色的纱袍上,像二月岭上的梅花开。这股淡然掺杂着不可言说的诡异,仿佛桃花下一刻就会沾着这些血写起毛笔字来,这就是妖气深入骨髓,这一年啊,人间的这一年,使她彻底改变。
今后她如何搅乱仙界,如何使得神将们拔剑相向,天拓将军如何由嗔怒到真怒,这些委实是笔烂帐,以后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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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保留一半前世记忆的龙炎拓,此时当然会有冲动,那妖精还敢出现在红苗身边,他怎能允许?!
那罗雀确实不一般,彩色翎羽在夜幕下丝毫没被掩盖,还停留在那树梢,像是在守着红苗。龙炎拓神弓在握,紧绷的弦,离弦的箭,瞄准目标,果断出手。
是否是命中注定,红苗穿好衣裳出来时,已看见地下被射中死去的罗雀,心里一惊,这人太神经病了!虽说红苗一贯没心没肺,可罗雀毕竟是府里从小养着的宝贝,和她一起成长过,心里一酸,泪滴下来。
他们此时都不知道,罗雀这层**枷锁解除,才真正开始能做大事了。
龙炎拓不管红苗的眼泪巴撒,将其抱起回屋,这怨不得他,谁人能够允许自己两世深爱的女人都被妖精蛊惑呢?
红苗怕了,实在理解不能,百结柔肠,怨尤肆出,可有什么办法?他不允许你说一个字,用热情的吻堵你的嘴;他不许你流一滴泪,那面容上的泪珠全部给你舔干。伴君如伴虎,果真如此,你捉摸不透帝王的心,他可以敞着胸膛向你最熟悉的宠物射箭,还有什么不能?怕啊,是真怕。
这一天过的太漫长了,所有的事都积攒到今天出现,见娘亲,遇见成源溪,得知他们的计划,和龙炎拓欢爱,罗雀之死,太长太长了,怎会容得下这么多事情发生。她不由得想起后天的约定,是的,她想清楚了,要离开这里!
睡醒后,新的一天敲锣打鼓的到来,红苗又受到了刺激,一个大大的刺激。
搅浑水的人都是一起到来的,愁死你没商量,这恰恰符合红苗的心境。
她趁着阳光把罗雀的尸体埋在树下,指甲里都还残留着泥。按理来说,阳光是正义之神,它能把阴暗的事照得灰飞烟灭,可怎么还能让阴狐狸出了这么个点子呢?
没错,小王爷来趟浑水了,不知是受到了什么魔力的感召。红苗埋着土,坐在树下伤秋悲冬,一片感叹就算作悼词。
突然,一个暗器射过来,染红苗暗器玩的虽没有下毒溜,但还是聊胜于无,这一个侧身,一个伸手一抓,姿势帅毙!
摊开手,哪是什么暗器,是一段竹节,里头夹着纸条。她打开一看,头“轰”的一下就大了。
“明日亥时,北门石狮旁见,带你走,不见不散。燎。”
作精!又是亥时,又是要带她走。可成源溪约定的位置是在西门附近,燎王约定的是在北门,这是赤果果的折腾人!
红苗的右眼狠狠的跳了两下,完了,她有些迷信,这些事简直是大灾啊。逃离皇宫没有错,错在同时出现两拨人,她是要跟哪拨人走呢?
再者,转念一想,燎王一直阴险狠毒,这突然变善的作风搞不好是个陷阱,对他的信任还有待考察,但显然他熟悉皇宫,占着地利,就算逃时被发现,死他的人红苗不心疼。
成源溪这边虽然还有个断袖的被红苗捅过屁股的高阎王,但成护卫是自己人,还是能够信任,可是光信任哪够,上次听见他说召集了死士,逃时被发现就是大动干戈,拼命呀。
她想去成源溪这边,但又怕连累他;她又想着去燎王这边,但又怕被他算计,纠结啊,原本嚣张跋扈的红苗这刻脑子糊了。
嘿嘿,老天还真能捉弄人,他布给你的际遇就是———你逃不掉,生生要和这皇宫绑在一起!
此外,那原本一西一北两个解救小分队又是怎样碰到一起的?
不用皇宫禁卫军动手,他们又是怎样自己打起来的?
在这场争夺红苗的战争中,没有胜利者,他们两拨人都是输家,都是输的很惨的输家。
锦妃生辰大贺之夜,这场免费的出风头的戏份让皇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