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深幽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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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月夜深幽

  晚上还会有一张,希望大家路过时多提宝贵意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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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缓缓抬起的长剑上,镶嵌的宝石折射出凌烈幽芒,众人的眼中仿佛是黑衣人狂风急雨的讯号。

  手中黑色长剑与黑衣人仿佛一体。在这妖冶的夕阳中散发着窒息的气息。几人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生怕一个凌乱的呼吸,就会引来这魔女的注意。介时等待自己的,就是不由分说便会凌厉出鞘的宝剑,肆无忌惮的暴起伤人。

  时间随之静止,犹如临刑前死囚漫长的等待。你有的,只是希望一切尽早的来临。

  轻轻抬起的长剑,在那双白皙的手上轻盈的画了一个半弧,就稍稍撩起了一角斗笠下的黑纱。漏出了精致玉颌。皓首轻移,出神的凝望着视线尽处静寂蒙尘的阁楼。

  雕窗棱楣,间阁韵雅。它淡然的处在白墙环绕的角落。展示着特有的素雅,像极了江南女子待阁闺中的绣房。

  下一刻,芳华稍露的黑衣人,玉步轻移。犹如孤独遗世的化外仙颜,在俗世惊愕不解的目光中翩然远逝。

  等待中即将席卷而来的暴雨腥风,顷刻间烟消云散,极度不解的眼神中,已经悄然远去。李淳心底更是对这女子的危险系数增加几分。

  一个有强大武力的,暴虐的,冰冷绝情的,不由分说便大开杀戒的女子,现在已经增添了新的属性---心思诡异,行为反常。已经无法用正常人的举止来衡量。

  看着远去的纤秀修长的背影,李淳突然有些不知所错。

  她无视了一切。难道是想就这样轻轻放过?

  不可能!这脑袋一根筋的变态杀戮狂绝不会像自己推想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yin谋。

  难道要想些别特殊的方式加以折磨?或者,想看我们自相残杀?还是,等会儿再杀?

  变态!贱人!

  更加诡异的气氛里,众人心思各异。目光中沉默的黑衣人那厚厚的长靴却踩着一阶阶木梯,上了阁楼的二层。

  手轻轻抬起,推开了过往柒色鲜亮的木门。

  直到此刻,才明白鬼使神差的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再次看一眼曾经散落在此处,被隔断在折扇门后的那声叹息。

  屋内一切一如从前。拭去被时光蒙上的尘埃,仍仿若昨日。世间之事总是如此难以捉摸。那一年,自己从这里ziyou新生,一人离开。而几年后,却依然的被命运牵扯着,独自一人孤单的回来。

  桌角旁尚未绣完的锦帕仍是只独鸳戏水,责问自己何时秀红的人,却已经消失不在。

  轻触锦帕,泪已湿满双眼。

  这一切究竟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她们明明已经放弃了一切。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们!

  生与死,不管哪样,难道只能残忍的旁观?

  不!我再不会如往日那样懦弱离开。这一次!我要用我手中的利剑,讨还血债。既然老天你能决定我哭泣中降生。这一次,我选择微笑中死去。

  绢绣着过往的锦帕轻柔的拢回袍襟,自此不再感怀。

  缓带朱门,昨日过往留作最后的温暖,放在这曾经幸福的小筑。

  黑衣人缓缓而下的脚步,犹如行刑的号角,一声声踏在待宰羔羊的忐忑心头。

  皓首轻摇,黑衣人望向钱有柱,淡然无痕的气息看在他的眼中却早已经吓得魂飞天外。那无形的戾气,早已更胜方才。剑斩乌贼时的冷酷绝然还历历在目。哪敢有半分的侥幸。

  钱有柱屁股尿流的伏跪在地,泣不成声:“英...英雄,我已归附,死心归附啊!”

  惶恐不安的李淳三人,看了钱有柱的惨样,也是兔死狗烹,心有戚戚。却哪料到那恶魔,却已经转了身子。望着三人。

  二愣虎娃不敢直视,毫不犹豫的呐头便拜:“俺们也服了。俺们也服了。”

  黑衣人从袖中掏出巴掌大的瓷瓶,扔在几人跟前。淡淡的说道:“口服一粒,可免性命。”

  瓦特?买命之毒药?可是三尸脑神丹?姑娘莫非姓任?怎么有种武侠小说的节奏?这,这,这不科学呀?!

  那钱有柱如丧考妣,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小命要紧,这女魔就算想杀自己也不必再费周章。倒出一粒药丸,委屈的服了。

  虎娃二愣迫于yin威,也做了明智的选择。稍稍缓了口气的三人,自觉的望向李淳。

  我看到了开局,却想不到结尾。真是百转周折,意想不到啊。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服了?

  看这药丸黑不溜秋,鬼知道这年月有没有保质期一说。如果不合格,难道让我冤死?

  李淳抬头,犹豫的打量着眼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女人。暗想着若是反抗会有怎样的下场。几个呼吸的功夫,竟然冷汗涟涟。

  他银牙一咬,终于下定决心。出声问道:“这位姐姐,可否问下这是何药?”

  姐姐?

  黑衣人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衣着虽然残破,但也难掩清秀的模样,文文弱弱的身子,一双明眸清澈中此刻却又带着一份决绝。

  倒是比那几位猥亵的模样顺眼些。

  黑衣人玩味的目光,让李淳瞬间有种被顶上的感觉。悄悄的咽了口唾沫,稳着声音说道:“还请姐姐赐教。”

  “此药名曰---百日丸。”

  百日丸?岂不是说只有百日?钱有柱三人顿时面如死灰。我等竟只有百日好活?想想如此悲惨的遭遇,竟然哭出声来。

  黑衣人极不耐烦的厉声大喝:“都给我住嘴!用心听我差遣,自会赐予解药。”三人被吓得压抑中抽搐不止,但再也不敢出声了。

  李淳暗想左右都没什么好下场,此时也彻底豁出去了。壮着胆子继续问道:“我等落难逃荒之人,也就是跑腿小斯的能耐。却不知如何能为姐姐效劳。”

  这少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三番两次质问与我。倒也有些胆色。但仍冷冷说道:“吃了或者死。”

  这疯女人,真是太没人性了。你要让我死,我却问都问不得吗?

  心中草泥不住奔腾。但真是无奈现实比人强。体验着黑色的药丸在喉咙里带来一丝丝的凉意。李淳心里也是哇凉哇凉。

  嗯,不错,还懂得识时务。

  “记得喂马。后园没有我允许不得入内。”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回了小楼。剩下死里逃生的几人相顾环视一阵黯然,沉默中散了。

  月已经悄悄的爬上半空,仍然是千百年一成不变的熟悉面容。皎洁淡然,总是固执的随着黑暗昼伏夜出,用它纯净的光华抚慰着失意的人儿。寄希彼此可以慰藉着守望天明。

  山间小径缓缓踱步的李淳,正整理着心头杂乱的思绪。在此已经有一些时日了。简单的接触,也有了些许的认知。都说安身立命,本来处在这样的乱世,究竟应该如何自处就伤透脑筋。不想才脱狼穴,又入虎口。半路里杀出个乱入剧本的狠毒女人,如今落得连小命儿也捏在人家手里。

  人世多磨难,半点不由人。真是无力啊。

  犹如深邃帷幕上镶嵌着颗颗华钻的星空很美。都说一颗星星就代表着一个世间的世人。那此刻代表我的那颗象征的是我的前世,还是今生?

  李淳胡乱的心思依然飞出天外,发散的凌乱在惆怅的夜色之中。

  山谷内的石阶被笼罩在月色迷蒙的帷幕之中。可以清晰的望见它依偎在山壁旁的蜿蜒曲线。清台明径,拾阶而行。可眼下一团乱麻的李淳,却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偷得浮生半日闲”惬意。

  明明视线不可及的远处,一道身影却突兀的出现在远处的石阶之上。在李淳眼中却不可思议的显现的那样清晰。

  他身影须发皆白,面相却极为红润。身着青衣道袍未戴巾冠,满头银发随意的挽了一束发髻,清风中身姿飘渺,道骨仙风。一副山中隐仙的做派。他远远的朝自己轻笑,甚是和蔼。似乎是特意的在此打量自己。片刻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没了身影。

  难道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居住?我看那老人家慈眉道人的模样,难道是这观中的道士?特意再次久候,莫非他想告诉我什么?

  那并无恶意的老道悄然而逝,却深深的引起了李淳的好奇。他赶上几步,到了老道方才站立之处仔细打量,发现茂密的树丛中似乎有一条小路。只是树木繁盛,遮挡的太过严密,不注意下很容易略过。

  李淳不再犹豫,撩开左右的枝桠,也钻了进去。

  沿着小路渐渐走高,似乎有些朝着远处道观回绕的趋势。艰难的翻过一座矮丘,再往远处望,小路奔着道观后的山谷而去。似乎道观后山别有洞天。

  看着不远处那道身影,李淳有些沮丧。不论自己紧赶慢赶,总是被那不紧不慢的身影远远的吊着。而且渐渐的竟然没了影子。

  又爬上一段陡坡,突然发现小路与一条石阶路相互交叉,在此处成了丁字路口。左侧似乎通向道观,而右侧则不知通向何处。

  李淳很是差异,没想到慈云观还有密道通向此处。顿时更加好奇,朝那未知的深谷走去。

  夜色中隐隐有水声传来,仿佛幽暗中少女嬉戏时欢快的低吟。在石阶上渐行渐远,哗哗的水声也越来越大。

  终于绕过山壁前的弯道,在远处树林的尽头,一汪幽潭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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